情和权,为欲和贪。
你五岁,为了安全考虑,只能被送去了美国,一个普通的冬日下午,我午睡醒后,家里到处是你的痕迹,你的小衣服小鞋子,你的新奖牌,墙脚落灰的玩具车,我还在杂物房找到了你儿时的很多玩具和泛黄的简笔画,但我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你了。
我的世界突然很安静,安静到一切好像幻想出来的,哪里都没有你,我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犯病伤了你。
生离带来的,一定是死别。陪你的两年,其实不够。母亲这个角色总是不忍的,我想多活几年,奈何眼皮渐沉,心也不愿跳了。
你去美国前,琬棠和锦鹤出生在香港,你们差两岁,他们这对兄妹还不会喊妈妈,眼睛很漂亮,像夜晚的星河。我一看就会想到你。
这些孩子里,只有你在我的身体里长成孕育,在见第一面之前,我们已经先熟知了几个月,你是意外,也是惊喜。
请在照顾好自己的基础上,去爱你所爱的一切。万物是他送的礼物,我希望你,直视自己的心,礼物嘛,还没想好,不过我留了海外财产给你。
今天还是我的生日耶,不过我已经离不开生命迹象检测器了,自己的心跳呼吸声,竟吵得很。
他也来了,拿着水果蛋糕,看起来很甜,我已经没有味觉了,听力视力同时下降,多器官衰竭。
头次见他哭的那么厉害,原来是走马灯在我脑海里渐显,我这个人是不堪的,我不想爱上他。是我,给你了一个不太好的父亲。
我许了愿,要我的孩子们得偿所愿,平安一世。
吃蛋糕的时候奶油竟味同嚼蜡,他抱着我大哭,我边吃边哭很想见你,其实没有你在那么大的蛋糕也浪费了,你最喜欢甜品。
已经不记得过了多久,或许几年都过去了。某天盛夏的黄昏,我醒后拔了氧,换上了最喜欢的的青色连衣裙,拿出纸笔,赶在心跳暂停前,写了封被称为遗书的信给你当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