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年丰瞬间回神再不阻止怕是真的成了窥探隐私,他不得不拔高音量盖住了对方后面的话语:“我是祈雨的同事,请问您是哪位?我让他一会回给您。”
听筒里传来片刻的空白,对方的怒气戛然而止。
“抱歉抱歉,让您笑话呢,我是他爸爸,麻烦您让他一会回给我家里的座机。”
“好的叔叔,我一定帮您转达。”
年丰温和的态度让对方放心的挂掉了电话,年丰手里捏着听筒还没来得及放下,祈雨醒了。
“有事?”祈雨坐起身子揉了揉眼睛,嗓子带着嘶哑。
年丰指了指听筒:“你爸爸刚才打过电话来……”
祈雨脸色一变赶紧起身,脚落地还没站稳伸手夺过去年丰手里的话筒,“喂!”
“已经挂了,让你回过去家里的座机。初检报告在桌面你空了看看。”年丰说完转身就走,身后传来了话筒扣回去的声音,接着是手机拨号的声音在宁静的清晨格外清晰。
“我前几天给你打电话说我调工作了,等换好电话告诉你,你要有急事给我工作号发短信,你说别通知你,我死外边你都不管,昨中午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吧,发消息你也不回吧?”
“不是,不是你说我死吗?好好,不提这个,我说错了,我不死我不死……”
“手机丢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马上给你网上订一部下午就送到,你注意身体别上火。”
“你拿笔记下我的新号码,以后不准打我办公电话。”
“不是,咱能不提这事吗?不是这事真改不了,你不认我,我也不可能改!”
年丰越走越远,祈雨的声音穿过清晨的薄雾,跨过一楼的走廊,越过一级级的楼梯如同甩不开的紧箍咒清楚地敲击着他的鼓膜,直到他重重的拍上二楼走廊的铁门才把所有声音隔绝在了外面。
林钊看着脸色铁青走进来的年丰,小心翼翼地问:“师父,他们对报告不满意?”
林钊作为实习期辗转过几个警局的新人,见过太多因为时效问题,检验结果问题产生分歧进而争执的情况。有的人并不能理解他们法医痕检忙活了好几天就出来薄薄两页纸,不能理解火烧屁股的案情到了法医这好像永远不慌不忙一点不着急似的。所以他看到年丰表情不善,第一个反应就是被祈雨为难了,毕竟祈雨见他们的第一面就是凶神恶煞,之后的每一面祈雨都没有笑过,反而是那个叫温彬的警官每次和他说话都和和气气笑容可掬。林钊暗暗打定主意,以后跟祈雨打交道都让师父去,他要出面就找温警官。
“没有。”年丰没有多言走回显微镜下继续观察林钊刚刚磨好的骨片。
祈雨语气温和态度坚决的再一次和老爹不欢而散,在老爹咬牙切齿断绝父子关系的狠话中挂断了电话。他翻开年丰送过来的初检报告,骸骨基础情况一应俱全暂时没什么特别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