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见一名女子躺在庭院正中央，像是坏掉的玩偶，浑身满是鲜血。

    朗月一眼就认出是自己身边的秘书。

    “梅林！”她惊愕得叫出声。

    也不再有回应。

    梅林是她从地方教司那里救回来的小夫人，自送她去上学后不久在她身边任贴身秘书职务。

    她转身质问房檐底下，端坐着的，身着雍容华贵旗袍的女人，“你在滥用私刑，贺岚！”

    “真是缺乏教养，一个私生女竟然敢直呼我的名字。”女人站起身，走近朗月。

    她幽幽道，“你鼓动她勾引前副官射杀肖家的继承人，这笔账我该怎么跟你算。”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朗月发出一声冷笑，丝毫不畏惧她，“您该搞清楚是曾出身贺家的副官要杀了我。结果肖君擎替我拦下，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您该想想，那天晚上又是谁派他来万玺公馆暗杀我，这都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肖夫人。”

    她精准得踩中贺岚的雷点，无论是谁都得唤她母族的姓氏。

    “你一直在利用君擎对你的心软、愧疚，你也知道他见到这样的局面一定会为你挡下这一枪。就算他不为你挡下，你也有理由在股东大会时提议让肖氏与贺氏彻底割席，回收所有在贺姓家族手里肖氏的股权。

    他为你挡下，还能曝光他是人造子的事实，曝光军职人员违背军纪，彻底动摇贺家在军部的威望。只有一种情况，你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朗月狠狠啧得一声，眸底闪过一丝狠戾。

    连秦哲、孙院长甚至包括她自己都被蒙混过去，竟然被这女人摸清了大半部分。

    姜果然是老的辣。

    是的，从那天恢复记忆起，她彻底都明白了。

    曾经是他亲口告诉了她，人造人的秘密，他异于常人血液，高于普通人天赋的原因。

    可惜她早已经不是那个会奶声奶气叫他声君擎哥哥的好妹妹。

    过去记忆的恢复对她而言，只是多了些走马观花式的片段。

    “接下来呢？轮到是我为你的宝贝儿子一命偿一命？”

    朗月几乎是不带否认。

    女人了解贺夫人，她敢动用私刑，手里必然已经掌握住足够拿捏自己的证据。

    她只是好奇这些证据是谁提供的，是秦哲还是那个总是对她献殷勤的神似林玉奕的男人？

    还是藏在她身边的其他人？

    “你很聪明，也相当有勇气，做了我一直想做却不能做的事情……也比我的子女、任何一个侄子女更有心机和城府。”

    贺夫人眼里难以掩盖欣赏，但同时装满了厌恶，“如果你不是索菲娅和他的孩子，我会十分希望你成为贺姓家族成员。可惜是我最想除去抹杀的存在……”

    眸间的杀意犹如一把利刃。

    “你们……都没有资格谈论我的母亲。”

    朗月下意识将刀抽出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