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长夜(1 / 2)

还喝什么酒……

    江蓠脑子一炸,想拼命推开他,理智却束缚住了动作。

    异物进来之后就停下了。

    楚青崖抚过她潮红的脸,那双眼睛似井水里湃着的黑葡萄,氤氲的全是水汽,愣是一滴也没掉出来。

    这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在欺负她,可这门亲事是她家提的,她定然是满意的吧?洞房夜行周公之礼,乃是天经地义,若是夫妻俩和木桩子一样睡在一块儿,那往后几十年怎么过?

    眼看那张小脸皱得越来越厉害,他心生怜意,不由直起身,往后仰了仰。这一动,顶端被咬得厉害,极紧地箍着他,逼得他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叹,本能地抽送两下,尾椎骨激起一阵从未感受过的酥麻。

    ……好像,要忍不住了。

    楚青崖又问了一遍:“需不需再喝酒?”

    他的声音隔着云雾,听不真切,江蓠被他弄得浑身发烫,咬着手背,目神迷离,从鼻子里细细地哼出声:“我,我难受……”

    一绺乌光油亮的青丝被塞到手心里。

    楚青崖道:“你抓着这个。”

    而后便将两条腿盘到腰后,缓缓地动起来。起初还能控制力道,可只要他睁着眼,就不可避免地看见雪白娇躯在身下扭动,被他掐住的细腰烙着红印,腿心吞吐着性器,像一张流着涎液的小嘴,柔嫩的红唇每蠕动一下,他的魂就往体外飞。

    万万不能再看了。

    头皮被扯得一痛,他闷哼着把她抱起来,四股交迭,掌心贴着脂玉般的背,炙热的气息喷在她头顶。

    手劲还不小。

    江蓠狠狠扯他的头发,可就算揪下好几根发丝来,他也未停,一味埋首在她身上,胃口大开地吮噬,手臂托着臀,把她往怀里按。

    那根东西入得极深,到了底,再深便要捅穿了,她在颠簸的恐慌中唤他:“你快些好,我,我困……”

    楚青崖却一点也不困,被她用力拽了满头长发,格外提神醒脑,动作里夹了一丝赌气。他知道女子初次会疼,本想让她出出气,可他这小夫人明显想把他揪成个秃子,下手毫不留情。

    ……不是说很柔弱温婉吗?

    快感一层层攀升,疑虑刚起便消散了。怀中人颤抖得越来越厉害,手上的力道越来越松,最后晕晕乎乎地伏在他汗湿的胸膛前,口齿不清地呻吟着,脆生生的嗓音无异于火上浇油,换来一波更凶猛的冲撞。

    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江蓠还当是手里的发丝一根根绷断了,又抬手想薅一把,乌油油的头发就在眼前晃荡,可她怎么也抓不到……

    楚青崖把长发往脑后一拨,剥去碍事的单衣,和她赤裎相对,再无半分阻隔,把她放平在枕上,再次挺腰闯入。

    她抓不到东西,急得蹬着腿叫:“给我,给我……”

    楚青崖闭了闭眼,试着压下滔天欲火,睁眼又是一副大好春色。她眼角坠着泪,被撞得乌云凌乱,娇声呖呖,要哭不哭地摆着腰,软穴绞着他往深里吞,被掰开的腿根和小腹齐齐抽搐着,激起大片靡丽的珊瑚色,犹如混了樱桃浆的乳酪。

    他盯着交合处,低喘:“都给你。”

    随后重重顶了数十下,千钧一发之时湿淋淋地抽出,喷溅在艷红颤动的花蕊间。

    白浊混着血丝滴滴答答流下,他用湿透的单衣擦了一把,扔在地上,长长呼出一口气,躺到她身边。

    房中重归寂静。

    情潮退去,楚青崖侧首瞄了眼,她仰面卧着,脸上不知何时又搭着他的头发,鼻息吹得发丝一动一动。

    就在以为她睡着了之时,耳边忽然传来疲惫的一声:

    “你说的杜蘅是谁?”

    “刑部一个倒茶的。”

    江蓠“喔”了声,彻底睡过去了。

    楚青崖轻轻地把头发收回来,不料她手里还握着一撮,拳头攥得甚紧。

    ……罢了,明早再说吧。

    他盯着帐顶的熏球,在渐暗的烛光里沉思起来。

    卯时便要起床奉茶,江蓠梦里还想着这事。

    她睡得不安稳,一连做了好几个梦,朝黑白无常大吼:“把田安国给我放下,我替他中了举,他还没给钱!”

    白无常吐着长舌头:“哎呦喂,小姑娘脾气恁大,你手里不是银票?”

    她低头一看,手里分明是一张黄澄澄的纸钱,印作银票样式,写着“大燕宝钞建丰元年文华殿大学士楚青崖监制”,票背印的花纹全是狗头。她顿时火冒三丈,把死人钱撕得粉碎,一声大叫:

    “狗官拿命来!”

    随即被摇醒了。

    江蓠揉着惺忪睡眼,昏昏沉沉地想撑身子,刚一动便“嘶”地抽了口凉气,全身筋骨像是拆开又拼回去,没一块是好的,腰都抬不动了。

    “什么时候了……”

    楚青崖坐在床上,屈起一条腿,抬手拉开帐帘,大亮的天光射进来。

    她知道早过了奉茶的点,一翻身,又缩回被子里去了,满脑子想借口和公婆交差。

    “辰时三刻,热水备好了。”

    放任她睡到这时候,他也是心软。好在永州不是京城,这点小事根本不会引起御史们的注意,顶多被父母说两句嘴。

    楚青崖揉了揉太阳穴,抬抬下巴示意她看手里。

    江蓠这才发现自己抓了一把乱糟糟的头发丝——全齐根断了。

    这狗官,头毛生得油光水滑的。

    “有人夺你钱财?”他蹙眉问。

    她连忙松了手,将那一把可怜的青丝吹下榻去,也不晓得梦话有没有说漏嘴,心里打着鼓,作哀伤状:“我娘病得重,请了不少郎中,大多是见钱眼开的势利小人。”

    楚青崖点点头,掀开锦被,裸露的胸膛和腹部出现在她眼前,除了有道泛白的旧伤,还印着几道红痕,一看就是指甲划的。

    江蓠迷惑起来,她昨晚有这么厉害吗……正回想着,身子一轻,他抱着她走下地,踏入浴桶。

    肌肤浸入热水,骨子里的酸痛惫懒全给泡了出来,她有气无力地趴在桶缘,目光不由自主斜向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