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18.(1 / 2)

实际上是由路起棋先挑头的。

    廖希本来厨房在洗碗,跟她说等几分钟。路起棋手往后一撑再一坐,怎么看都觉得这人洗碗洗得很不正经。

    厨房布置明显不是依照男人的身高设计来的,洗碗池也比腰低了不少,胯间鼓起的一团几乎是放到台面之上了。时不时还有飞溅而来的水珠,落到浅色的布料上,晕出深一点的水渍。

    穿的是宽松的,长到脚面的运动裤,这还能前凸后翘的。路起棋想了想,抬腿去够那处显眼又碍眼的地方。

    廖希眼皮一掀,警觉得像有过什么心理阴影似的,直直往后退了两步,说干什么。

    路起棋乐呵呵地,说检查一下穿没穿内裤。

    这场乌龙发生,二筒进门的时机要把握得再晚一会儿,应该就真没穿了。

    “啊。”廖希好似抱歉,音调一抬,表情是暴露不真诚的平淡,“我都忘了。”

    什么意思啊,路起棋躲在后头偷偷掐他腰间的肉。

    廖希面不改色地跟路起棋介绍,“我拜托帮忙上门遛狗的朋友。”

    二筒顺势对路起棋打招呼,“廖嫂是吧,跟廖希一样叫我二筒就行,久仰大名了,长得也……跟廖希手机里的照片一模一样哈。”

    好深刻的废话文学。路起棋原本准备好接受赞美后的自谦之词被堵了个正着,虚荣心不上不下,很难受。

    对方紧接着对廖希乘胜追击:“你不是出远门了?这就回了,时间过得真快,你出发去机场的日子仿佛还在昨天。”

    路起棋进行中的小动作急停,心虚地眨眨眼,气势莫名矮下去一截。

    廖希回头看看她,又看看二筒,

    “少说两句能死。”

    在客厅安置下两人,廖希从房间把闹腾的小薯放出来。家里又来人了,小狗又幸福了,廖希喜闻乐见它的不认生,

    “今天跟这个叔叔出去散步行吗?”

    “操了。”

    有空亲嘴没空遛狗,他不敢相信世界上还有这么厚脸皮的人,

    “你他妈懂不懂待客之道啊?是哥哥。”

    廖希说:“来都来了,能文明点吗?等会儿请你吃饭。”

    他请几个朋友在节假日轮流上门,这顿饭是之前就说好的。话一出口,廖希顿了顿又想撤回,流利地转换了语气和眼神,去征询路起棋的意见,

    “可以吗?不可以就改天。”

    路起棋确实不喜欢跟陌生人玩儿,但也不算完全社交无能,她点头,

    “可以的,我又不是果冻做的,没有那么脆弱。”

    二筒刚觉得路起棋的比喻很多余美味,一转眼看到廖希起身去厨房,从冰箱拿了个大果冻和勺子回来,齐齐塞到路起棋手里,

    “橘子的行吗?黄桃没有了,我下午去买。”

    路起棋不挑,吃之前顺手把胖乎乎又冰冰凉凉的果冻滚在眼皮冷敷消肿。

    二筒叹为观止,不知道该欣慰两人感情好还是…不是他遇事就装聋作哑的的哥们儿,怎么像个知情识趣,眼色一流的大太监啊。

    他不由恭敬地去细看廖希这个不简单的对象。

    吃完了果冻,路起棋才发觉一点不对劲,遛狗朋友的眼神总晃晃悠悠绕到身边,又十分刻意地避开自己,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

    二筒望天望地,又快把廖希那张帅脸看出洞,终于忍不住开口,

    “你们,玩儿挺大啊。”

    路起棋一愣:接个吻而已,怎么也不应该和玩很大三个字挂钩吧。

    她穿了件卫衣,领口服帖地落在锁骨,廖希打了个哈欠,带点倦意,两根手指在她颞下来回亲昵地摩挲。

    “这个啊,”

    路起棋反应过来了,抿抿嘴,不好让廖希蒙受不白之冤,急中生智试图解释,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有的时候睡觉,会梦游,梦游期间,有的时候会掐…”

    路起棋声音越说越低,口不择言下,逐渐回忆起昨晚编造的完全不同版本的谎言,最后只能归于心虚的沉默。她沉默了,二筒也沉默了。

    只有廖希头一偏,听不出褒贬地感慨了一句,

    “好救。”

    哪怕今天气温回升不少,路起棋还是穿得严严实实出门了,大围巾在脖子上绕了两圈半,额头鼻尖捂得直冒汗,活像在做汗蒸。

    晚饭是在后街的一个清真小炒店,门面毫不显眼,人气却很高,三人才进门时就几乎坐满了。

    二筒看了眼手机,说另外一个人刚从网吧出来,让他们先点菜。

    路起棋沉吟,虽然可能性不大,鉴于她近期的运气指数,保险起见,还是多问了一嘴来人是谁。

    好在得到的答案是一个陌生名字。廖希在给她烫碗筷,头也不抬,

    “其实那天在网吧见过一面,不过你也应该不记得了。”

    小店的空间有限,位置也紧凑,路起棋被迫零距离坐在他身边,把“紧张”和“松了口气”之间的转变,用肢体语言体现得淋漓尽致。

    廖希不得不好笑地问她操心什么。

    路起棋侧过头,把声音压得很低,不好意思让对面的二筒听到内容,

    “我跟黄毛有些过节,万一你和他关系好的话,我会觉得尴尬。”

    “谁和谁关系好?”

    廖希心知肚明她说的过节是指什么,似笑非笑地看过来,

    “你给人黄毛借钱的时候,我可就在说他坏话了。”

    他说话是正常音量,二筒自然能听到,虽然不理解怎么突然提到这个人,但还是兴致勃勃地加入话题,

    “黄毛?廖希和他早闹翻了啊,不知道突发什么深仇大恨,之前在网吧几乎见一次打一次,现在他都不怎么来了。”

    廖希点点头,补上不可遗漏的重点细节,“每次都是我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