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恶,或犹疑(微)(1 / 2)

克丽特在晨曦的鸡鸣声中醒来,天光泛蓝,斜照入帷帐内,她昏昏沉沉一动,发现他手臂从背后揽着她,修长的手掌依然牢牢挨在她胸口,他昨夜也是这个姿势抱着她入睡。

    怎么这么迷恋她的胸部?

    她挪开他的手,从床上起来,一向浅眠的他瞬间清醒,看见坐在床畔披上长袍的女人,她的长发如同乌瀑漫撒在肩背,被淡蓝的晨光披上一层轻纱。初醒朦朦胧胧的他下意识伸手,抚摸她柔滑的发丝,又在神智回笼时,冷淡地撤回手去。

    她背对他穿衣,对他动作与神情一无所觉。等系好腰带转过身,她才发觉他已醒来,坐在床头。

    “你醒了?”她微笑凑过去,手抚摸他敞开的袍间,分明而精壮的腹肌:“今晚再来我的寝宫吧。”

    只品尝他一次,她有些意犹未尽,毕竟鲜少碰到第一次就与她身体如此契合的人——他简直像她肉身分裂出来的一部分,令她感到陌异而熟悉。

    和他肉体结合的那一刹那,她感觉两人血脉忽然连通,他的情欲与渴望瞬间沿着血液传到她身上。

    真是不可思议。

    青年任她在身上抚摸,浅淡的棕色瞳仁温柔地望着她,垂头亲吻她白皙的手背:“我也想再服侍您,或者为您弹奏里拉琴,使您愉悦。”

    她的手此时已从他的小腹抚摸到脖颈,又到他锋利的下颌,轻轻抬起。她向前倾身,他顺势搂住她腰肢,两人唇瓣又贴在一处辗转厮磨,舌尖缠触。他沉静的呼吸落在她脸上,是甘松香与积雪清冽的气息。

    推门声惊破了两人晨间湿润的亲吻,她轻喘回头,看见斐洛亚神色淡漠站在门边,手里握着一卷纸莎草。

    她无意于两个男人见面,引起无谓的争端与麻烦,于是从床上起来,拉上帐子把伊安掩在里面,若无其事走向斐洛亚。

    “你怎么来了?有什么重要的事吗?”她走到他面前,距离与语气一如既往带着亲昵与信赖,白绸长袍拂曳在他膝边。

    他确实带着政务来找她,只不过望见她被吻得红艳的双唇与含情的碧眸,一股阴沉的冷意瞬间攀上他的心口。

    他不着痕迹地瞥了眼她床边飘拂的帷帐、上面映出的人影,紫眸掠过一丝察不可闻的嫌恶。

    他把手中莎草卷递给她,压低声音:

    “您之前让我去调查赫勒长老的情况,就在这纸卷上。”

    “嗯,我看看。”

    斐洛亚心思缜密,她将阿尔戈斯城设下的密探都归他所管,每一次,他都能给她满意的结果。

    她展开纸卷,专注地从头浏览到尾,他站在旁边,手自然地虚笼上她浅凹的腰线。

    俄瑞斯坐在帐内,透过纱幔间隙看见两人亲密无间的背影,她几乎完全倚靠在斐洛亚怀里,两人细声交谈,克制着音声,以免被他这个外邦人听见。她时不时侧过脸,仰首对抱着她的男人会意一笑;斐洛亚则垂下头,嘴唇温存地擦过她的额头与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