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老人老泪纵横,抚着罐子涕不成声,“建军,建军,我的……儿啊。”
他们身后站的青年男女早就在偷偷抹泪,只是不敢让父母发现,现在母亲号啕大哭,父亲捂着脸极力忍耐,他们强忍悲痛,去安慰老人,“妈,妈您别这样,二哥,二哥他好歹是回家了,他的遗体没叫那帮鬼佬祸作了,他没给您二位丢脸!”他们也快忍不住了,老人的儿子搀扶着母亲,不让母亲瘫软在地,不忍看着哥哥的骨灰,扭过头去给母亲顺气。
爱尔纳手足无措地坐在沙发上,不自觉向母亲那边挪过去,阿芙蒂尔把他搂进怀里,用手势制止他出声。
待老人用力攥着小儿子的手平复心情,她注意到了这个和自己的儿子有着同样发色和眸色的孩子,建军小时候也就是这个样子吧,这个孩子长得五官更随妈妈,但脸型轮廓却和建军一个样,加上他妈妈那明显是蓝色的眼睛,她有一个大胆,也是惊喜的猜测。
“这个孩子,他,他是你的亲生儿子吗?他的爸爸是?”
阿芙蒂尔摸摸儿子的头说:“他是我的亲生儿子,爱尔纳,他的父亲,您不是也猜出来了吗?”
老人闻言,眼睛里就像被涓涓细流开始滋润的土地一样迅速复苏,她几步跨到爱尔纳面前,想抱抱他,爱尔纳却缩回了妈妈怀里。
“您先别激动,我们之间并没有法律关系。”阿芙蒂尔解释道,当年最开始,她只是觉得这个男人没有坏心思,她可以帮他升职,他做她的绯闻男友帮她应应急。后来互相察觉了对方的身份,也是有了孩子以后的事了,美国风气那些年一直提倡开放自由,所以她这种事还真不算啥,她和美斯狄对外宣称有孩子却不结婚不公布孩子生父的理由也十分的资本阶级:防止有人心怀不轨用孩子抢家产。
“我带着孩子和杰克秘密见过几次,他说他会配合我们保密,这是为了保护大家,所以他谁都没有说。我想您应该知道了我的身份,也知道我老师的事。对于魔女来说,家庭和婚姻不及后代重要,所以我们心照不宣按这种方式处理。”
老人年轻时也留学过,但一时还消化不了这个消息,而“归心”却是想起了当年姜黄对他们这些朋友提起自己终于可以后继有人时的欣慰和担忧。
“这个孩子是天生地养的魔女,论天赋论实力,她未来成就必会远远在我之上,作为老师,有这样一个孩子是我的骄傲。可是,归心啊,我早已把那孩子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来看待了,作为母亲,我却更希望她可以拥有简单快乐的生活。那孩子,她虽然聪慧,却是没有心的,她难以体会到一个普通人生下来就能体会到的感情,说句唯心的评论,她像一个游戏人间的神明要多于像一个人,而我,更希望她可以拥有普通人也能拥有的鲜活的心。如果我没能做到,等她成年后时机成熟,我会带她来见见你们的,你们都是有大智慧的人,也帮我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