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这个和组织有仇恨的狙击手反而可以多留几天。
苏格兰和波本还有心说什么,琴酒不耐烦道:“这次固然是家母使些性子,但若不是日本官员乱了尊卑,也不会自己给自己找事。”
乱?了?尊?卑!苏格兰本就岌岌可危的理智彻底断线,他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琴酒!在你们高贵的美国公民看来,我们日本就是这么卑贱的吗,就合该给你们当狗……唔!”
在苏格兰说出更多大逆不道之言之前,琴酒一拳捣在他腹部,苏格兰痛呼一声,干呕不止。
“别忘了,二战后,你们日本能有今天,靠的是谁。你们的万世一系能保留下来,靠的又是谁。你们的首相,天皇,各路高官,年年参拜的那个破烂地方,是谁给特赦的。难道,我还说错了不成?”琴酒揪着苏格兰的头发,翡翠色眼眸中怒意燃烧,苏格兰以为他是对自己,但只有琴酒知道,他是对着他口中提到的所有。包括他表面爱着的那个合众国。
母亲用的是软刀子割肉,而琴酒同样是拿这些国家做社会实验,提供所能借鉴的数据,提起该提起的人的警惕。
或许等一切真相大白的时候,会有很多人骂他吃里扒外背信弃义,可是从长辈口中,和她们结成的梦境里听到看到,以及长大后亲身经历过那么多触目惊心的事,见识过那么多种不能用“人”来称呼的生物所做下的恶,琴酒觉得,自己没有错。
说白了,现在他充当的只是一件趁手好用的工具而已,操刀鬼另有其人。自己这把刀,如果不是刚好投对了胎,也只是随时可以抛弃替换的。他是有自己的思想,不傻不疯,他不能明着违抗命令,难道不能私底下做小动作吗?
苏格兰感受到自己的头发连着头皮一阵头疼,疼得说不出话来,可是更疼的是琴酒刀片一样的话语,是,他知道,他好歹也是从千军万马中杀出来当上公安的精英,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知道又如何,他能做什么?
见苏格兰眼睛里被生理泪水浸泡出一丝祈求的意味,琴酒软下口气,温和了几分,手也慢慢松开了力道。
“我知道,你是那种传统日本人,从你的外貌和作风就可以看出来。你不满,我们拿这个国家的伤痛做娱乐之事,嬉笑嘲讽。但你也要知道,先撩者贱,我们可没有主动来找事,只是以牙还牙罢了。好了,收拾自己,既然选择进入组织,就不要考虑那么多。美国现在不是日本的敌人,而且我们非常欢迎像你这样优秀的青年。”琴酒松开手,改为扶起苏格兰,“起来吧。你会慢慢发现的,就算你要救国,你的敌人,也不会是组织。”
被琴酒搀扶起来,腿还是软的,几乎所有重量都压到了琴酒身上,苏格兰胡乱的摇头,自己也不知道该表达什么。
“波本,你带苏格兰回去。”
琴酒又恢复了他一贯冷漠的语气。刚才的温和似乎只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