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很久很久很久以前,似乎是从他有记忆起,从有意识诞生于这个世界起,他的记忆里就存在着一片海。
一片一眼望不到底,却又被关在箱庭里一般,果冻一样的、玻璃一样的海。
盖多时常沉在那里,冷冷的波纹与冷冷的光,在他的周身旋转。他飘在里面,感受深蓝色的海水,沉静,与窒息的凉意。
有时盖多以为自己要死了。
醒来的盖多从床上爬起,气喘吁吁跑出去问妈妈,为什么自己总被淹在海里,找不到岸边。
妈妈说是他睡过了头,脑袋睡昏了。
盖多·米斯达寻思片刻,觉得不是。恍而又觉得,那个梦其实没那么糟。
有时,沉浸在海里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人。盖多自己像是在罐子外面,趴在玻璃上,又似是飘在一旁,注视着她。盖多看不清对方是谁,只觉得对方是个女孩子。
妈妈说这是他发春了,也可能是怀孕怀他的时候羊水把他脑子闷傻了。
盖多真信了,以为自己在妈妈肚子里被羊水闷傻,直到小学上生理课,盖多问老师,才知道自己妈当时是在逗自己玩。
“妈!你骗我!”回到家的盖多就跑去质问妈妈,而妈妈早就忘了这回事,盖多申诉几分钟,妈妈才想起来。
爸爸笑他年纪这么小就开始想女孩,长大不知该有多好色。还问他是什么样的女孩,盖多自己也不知道。
市里新开一家海洋馆,盖多小小年纪就不学好,仗自己身子小逃票溜进去,他第一次感受到深处海洋的感觉,不是在梦里。
巨大的罐子。也许对成年人而言并不巨大,但对小小的盖多而言,这就是压制心脏、擎制呼吸的深海。
明明站在外面,盖多却觉得自己好像被关在里面。
盖多还是时常做着相似的梦。
不管他白日有多么活泼,不管他有多么激动,不论夏日气温有多么酷热,他的梦里还是一片冰凉。
有时醒来他会想,梦里那个女的是不是一具尸体,他做的不是春梦而是噩梦?她始终禁闭着那双眼,无知无觉地飘在深海里,而他也只能在一旁静静看着,动不了一分。
时间也被凝固成了果冻。他被关在那栋巨型罐子里,被囚禁在海水里。
冰凉的梦在他的青春期结束。
几年以来,他懂了很多,明白这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而这个女人不再紧闭双眼,她张开眼睛,站在他的身边。
不再是飘在缸中水里,而是站在巨型的玻璃罐外,在他逃票去的那个海洋馆里,馆内没有多余的人,只有他与她。
黑发黑眼的神秘女人,穿着一身白衣,像是从黑白电影里走出来的,又像是来自东方的鬼怪。梦中的自己不但没在害怕,反而将她压在透明玻璃质的墙壁,梦境的走向不可描述。
激烈的亲吻,属于自己的热量彻底霸占整个梦境,不再是她的冰冷,而是独属于盖多·米斯达的热量。他不喜欢那压抑的冰冷、隔阂一般的抗拒,他想打破它,让这里的一切、她的一切都感染上他的激情,和他一样火一般地燃烧。
至于燃烧过后?
“你有想过我的未来吗?”
当他将自己的一部分送去她的体内,身下的女人说话了。
“你这样随随便便地对待我,等你厌倦了,将我抛弃,我该怎么办?”
她那如暗夜星空一般漆黑深邃纯净的眼瞳闪烁着流下泪,“我很难忘掉你啊。”
“……!!!”
已经不再是孩童的盖多自梦中惊醒,手里摸向自己的身下,那里早是一片狼藉。
他喘着气,梦里的经历太真实,他都要以为这是真实发生的。想起梦里那女人在他身下的模样,他没有第一时间收拾不干净的床,而是掀开被子让自己在炙热的情欲之间释放。
他感觉自己像个变态。
这份变态的侵犯欲仅保持在他隐秘微妙的私人时间,每当夜里再梦见她,梦里她那破碎又惹人怜爱的神情对他展露着一切,醒来后的盖多便会以此释放自己的热量,让自己沉浸在美丽又癫狂的幻想。
盖多不知道她是谁,从没见过这样的人,但他好似已经爱上她了,爱上她深邃的神秘与幽秘的疯狂、她温软的身体与冰冷的灵魂,摔进使天地碎裂的巨大深洞,失去人类所保有的所有戒备与安全感,堕入深渊。这幻想的存在让盖多在夜里“发疯”。
这天,盖多像以往一样随性地去电影院,随意买了一张《阿黛尔·雨果的故事》的票,而当他坐进电影院,阿黛尔·雨果的出现,令他深深望进那张普普通通的银幕,近乎无法回神。
他以为梦里的女神出现了,虽然长得不像,但那是他在现实中见到的最相近的一个人。伊莎贝尔·阿佳妮,仅此一部电影,就让盖多·米斯达着了魔,一发不可收拾。他发疯一般地跑遍碟片店,收集阿佳妮所有的电影DVD,逃课在家里一部一部不分昼夜地看,梦里的人仿佛真正存在。
观看《着魔》的时候,他感觉自己也着了魔,他开始幻想如果自己是安娜的丈夫会怎样,他觉得自己不会冷待她,一定会狠狠爱她,不管是身体还是灵魂,让她完全离不开自己。
他的卧室贴满了阿佳妮的海报,情欲将至,他就用天花板与墙壁的阿佳妮宣泄,直到《西西里的美丽传说》上映,盖多换了一个人追。
几年过去,他已然忘了梦里那个人究竟是何颜貌,自从粉上阿佳妮,他就没怎么在做过那些梦,现在的他又找到了很符合自己胃口的影星——莫妮卡·贝鲁奇,他自然而然将自己房间里的海报全部换新。
青春期初期的癫狂被他遗忘,他也不会动不动就发泄。盖多感觉那段时间里的自己完全是个疯狂的变态,现在的他享受阳光与海风、鲜花与美酒,享受生活里的一切。
梦里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唯一?他是疯了才会把自己的情感局限于那么一小点地方,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
盖多是这么想的。
“米斯达!”
这天,盖多·米斯达打算去电影院看时隔几个月《西西里的美丽传说》重映,在排队的时候,就听见最近他加入黑帮新结识的朋友纳兰迦·吉尔卡的呼喊声。可当盖多转头望过去,第一个进入他眼睛的不是纳兰迦,而是纳兰迦身边看起来和纳兰迦同龄的女孩。
曾经纠缠着他令他疯魔的梦中之人,出现了。
可她并不完全同他那早已模糊的梦里那般脆弱,她的神情会变得坚硬,冰冷到甚至于傲慢,以一种谁都不配向她搭话的姿态。
不祈求或追逐别人的爱与庇护,她仅仅是站在这里,就是一堵冰冷坚硬的墙,就如那梦里,看似透明却坚不可破的玻璃罐。
她又出现在自己梦里。
不再是欲拒还迎的模样,梦里的她别样的温柔,又是对他笑,又是给他剪指甲,又是给他投喂,甚至睡在同一张床上。醒来的盖多抱紧被子,觉得自己和梦里的人恋爱了。
她在面包房里打工,也与自己的这些黑手党同伴认识。盖多看她不断地向故意找茬的顾客赔笑,心里很不舒服。
虽然不至于把她与梦中的情人划等号,但他觉得那么高傲的她不应该向别人低头。
直到她与自己对视,流露出与梦中相同的神情。
就好像已经认识了许久,两个人是熟人,明明才第二次见面,她的表情没有任何像是对待陌生人那样的,盖多有一瞬间觉得她是不是也做那种梦。
两人在梦里相恋,而这份恋情延续到了现实。
盖多单方面陷入了恋爱。她看上去很被动,盖多便觉得自己应该主动,主动(半强迫)约她吃饭,主动和她聊天,想要了解她。
她把胸放到桌子上了啊啊啊啊啊——
盖多的大脑一号拼尽全力才抑制住发癫的大脑二号,回归正经。
她和自己很不一样,盖多早就知道了,在梦里,两个人就是截然相反的两种物质。盖多不在乎,但她好像很在乎。当她意识到与盖多的不同,显而易见地流露出黯然伤神。盖多看着她,觉得她的反应是在乎他的。
如果不在乎,为什么要介意这种不同?
纳兰迦·吉尔卡喜欢她,盖多看得出来。和好友成为情敌,这很刺激耶!就是队长也是情敌有点棘手。
队长布鲁诺·布加拉提算是他的恩人,他因为一时冲动射杀强奸犯,导致自己进了监狱。虽然当时那个女人没有出面为他作证、他当时心下觉得不值,但过了几秒,他并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布鲁诺·布加拉提看中了他的能力与正义,将他从监狱中解救出来,他觉得布加拉提是条好汉。
但作为情敌就是另一回事,他可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就把自己的喜欢让出。
要让也是等他腻了再说。
吃饭吃到一半,她突然跑了。布加拉提说她可能是社恐。社恐?盖多头一次见到这种人,有点好玩。
她特别好玩。多次相处下来,盖多感觉她像只兔子,很容易就被吓到,有的时候又变成刺猬,亮出刺不让人碰。
嘿,他偏要碰,反正又不会真的扎到他手。
盖多的生活多了一种乐趣,比如给她和纳兰迦撮合撮合,再搅混水,嘿嘿,纳兰迦反应也很逗。
然后他发现一件事。
这个女人,好脱线啊!
堂而皇之在他们这群雄性黑手党面前讲黄色故事,她脑袋抽筋了吗?她就不怕他们兽性大发把她按在车上干?虽然盖多不觉得自己和同伴会做这种事,但是她防备心也太低了吧?
感觉这种事发生在别的黑手党身上就会出事啊!
而且她讲的玩法好花,他都听心动了,好想尝试,感觉会很爽很刺激。
盖多开始想入非非。
大家旅行到多洛米蒂,上午他与纳兰迦一起去找她玩,结果对方一开门,对方刚洗完澡。柔软的一双手在用毛巾擦拭头发,睡裙似乎刚刚匆匆罩上——穿反了,没有拘束的两团露出大半,微微鼓起的乳晕几乎也能看见……她没有穿胸衣,从胸部撑开的开口还能直接看到她的下面,她连内裤都没穿。
盖多感觉自己要爆炸——上面的头和下面的头。这也太刺激了……
可是她居然说他们的反应大,甚至抬起她自己的胸,问他们想不想埋。
她前面说了很多话,但盖多只听进去“想不想埋”。
想啊想啊想啊——盖多的脑袋二号在喊。
盖多都要埋了,结果被突然出现的布加拉提与福葛打断。清醒以后的盖多脑袋一号开始运作,想,她到底是认知有问题,还是在诱惑他们?
盖多有想过她会不会是有什么企图,但是如果她主动诱惑……他感觉自己绝对会中招!
盖多白天满脑子都忍不住想色色的事,还要装作没有想。
在意淫对象身边意淫……好刺激,被发现就惨了啊,会被打吧?但是又有点期待被发现,想知道她会是什么反应,是生气还是害羞?会不会真的和他发生幻想中的事?
然而他想多了,对方一路根本没在意他。
不仅没把他当回事,还在他面前毫无防备地睡着,能被这么信任他很开心,但是这也太不把他当回事了吧!把他当空气了啊喂!
盖多想一堆乱七八糟的,最后目光放在她的睡脸,好可爱……嘴唇、脸蛋……整个人看起来好软好软,好想亲好想抱好想揉,呃呃呃……
他又开始想些乱七八糟的。
在去山上的车上,她在唱歌,一开始她只是在应付,而唱到了最后,盖多明白了一件事——
她的心里有一个人。
盖多不知道是谁,是他吗?还是纳兰迦?布加拉提?总不会是福葛吧,还是她的那个黑手党邻居?
心里很难受,他又不能直接表达出来,只能装作被歌曲感动。
爬山对盖多而言是小菜一碟,但她看起来要升天了。而爬上山癫,她喘着气,又笑又哭。
她说了一大堆听起来很不正常的话,她平时不兴奋的,突然这么兴奋,显得很不正常。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哭还是在笑,脸因为兴奋而潮红,与其说是高兴,不如说是喝醉了酒而发疯——
一下午她都不对劲,脚下飘浮,有一种她真的会跳下去的感觉,夜里她真喝了酒,握着酒瓶当作麦克风,摇摇晃晃围绕他们放声歌唱。
他听不懂。
大概他们都听不懂,这里的人没有一个能听懂汉语,但盖多觉得,这一次很重要。
她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愿意把真心剖给他们听。
之后,盖多并没有找到有关这首歌的信息,凭印象哼给CD店老板听,都说不知道。
盖多问她,她也不记得她那晚唱了什么。
他大概再也搞不懂了。
盖多忽然觉得很麻烦,恋爱什么的,喜欢什么的,为什么不能够让他开心?反而让他原本晴朗的天笼罩乌云,让他的心下雨。
可若要让他放弃,他说服得了自己,却做不到。
再一次见面,就是在电影院,她抱着象征爱情的花束,与身旁的男人接吻。盖多试图将自己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电影上,但失败了。
他想让自己表现得不那么在意,一个女人而已,又不是自己的女朋友,也不是自己的妻子,人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自己又没有告白,她和别人在一起是她的自由。
他这么说服自己,但失败了。
第一次在现实中这么喜欢一个人,喜欢到完全不在意对方与自己截然不同,从幼年到青少年,霸占他青春的梦。他现在就想把那个男人杀了,再把她按在座椅上强奸。
盖多起手遮上脸,只露出自己的眼睛用于看电影,可眼眶很快就湿润,视野变得不清。
他到底在干什么啊,这也太逊了。盖多不想自己这副样子被发现,即便对方一点也不在意他。
自己真是又混账又废物,光在脑子里想,没胆子做实。
电影结束,那两人还在亲。天知道他到底有多大的耐力,才把自己邪恶的想法压下去,什么也没有做。
出了电影院,他感觉自己的初恋还没开始就失恋了。
好逊啊自己,为什么就没胆,像个傻瓜一样,他什么时候变这么怂了,好垃圾。
盖多一晚上睡不着觉,在床上翻来覆去,蒙着被子,不知流泪多少次。他以为哭一晚上就好了,结果到第二天,还在想她。
有病吧自己。神经病,活该。盖多咒骂着自己。
再一次见面是几个月后,他装作自己一点也不在意,但还是因为她的一句表示就心态不稳。
有病吧,有病吧,自己简直像个浑身布满敏感点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骂自己。
他的确有把对莫妮卡的喜爱迁徙到她身上。
莫妮卡·贝鲁奇与伊莎贝尔·阿佳妮的银幕形象有时很像,她也是,虽然是年轻的长相,但气质却是成熟的温柔,内敛又独立。
不如说他的取向就是这类。
他对她的心态就像那个男主角对玛莲娜,以一个幼小不成熟的姿态,远远地窥探幻想一个神秘的女人。
盖多还不想放弃。对她死打烂缠一阵,试探她的态度,她却一点也不拒绝他,很包容,就算不耐烦也会陪着他,盖多进入她的家里,感受她的存在。
她对他有感情的。每当她笑着看自己,盖多就明白,自己在她的心里占有一分地位。那绝对不是普通的友情,是更高的、更深刻的,他也不懂那是什么。
和电影里那种深情的爱慕不同,但那绝对是足够深刻。
跨年的夜晚,盖多决定向她表白。
她还是那么不解风情,但答应了。
她真的答应了!虽然她没说有没有跟那个男的分手,但是无所谓!等那个男的找上来了再说!她也答应不再和那男的亲密了!
终于能正大光明地拥抱她,盖多已经迫不及待。
约会、约完会分开后就发短信,她意大利语很不好,但每封短信她都认真回了,她回得很慢,可能是在查字典,盖多就顺便帮她修改一些语病。
每次约会她都会带来点小甜品,有时是蛋糕,有时是饼干,如果是约着在她家打游戏,两人就会一起配合着做饭。
她不太爱打扮,人懒懒散散,但不会邋遢,朴素但是干净。她很在乎干净,于是盖多也每天洗澡、刮毛、喷除臭剂……非常注意自己的形象细节。有时她也会打扮一下,都是他推荐的穿搭,盖多觉得那样很好看,没过几天,她就会穿着那一身来见他,他感觉自己越来越爱她了。除了过夜,几乎什么都做过。
仅仅是亲吻不足以满足,一直以来渴望的嘴唇含在嘴巴里,一点也不够,他还想要更多、更深的接触,就像那些梦里的那样,甚至于比梦里的还要深。
盖多提出了申请,而她没有拒绝。
为了迎接她到他的家,盖多好好打扫整理了一番,不想给她留下不美好的印象。
她进了家门,还站着发呆,好可爱。盖多想现在就亲上去,但是不行,不能这么急,慢慢脱下她的外衣,用脸蹭她,给她一些缓冲的时间。
深深地亲吻,身下已然忍不住了,一直亲到她身体软,盖多知道她这是起了反应,一路亲到沙发上,掀起她的衣服。
但她的表情却很是惊恐。
“……喂!”
她晕了……
盖多心想自己可能是太着急了,可是他真的忍不住了啊,日思夜想的人好不容易能在一起,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干。
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干,不干他就是傻缺!盖多心跳如鼓,在她昏迷的时候,慢慢脱掉她的内外衣。
好美……仅仅是看到她的裸体,盖多就心跳如雷,发白的脑子里根本想不出下一步,只呆呆看着,比梦里真实细致得多。
真的要做吗?盖多将手慢慢放上她的大腿,轻轻分开,盖多还未看清就觉得眼晕,好紧张,紧张到要死翘翘了。
她没有醒,安安静静地睡着,还是那么可爱,圆圆肉肉的,她一旦沉睡,那冰冷淡然的气质就消失了,活像是……人形麻薯!
好想团好想揉好想捏……好想吃进嘴里吮吸……
最终他还是做了。
没有做太过分,只是小心翼翼用她的大腿冲、又用她软软的胸部、最终射了她一脸而已。
疯了吧……精虫下头的盖多看着眼前还熟睡着的纯洁可爱的女友被他搞成这副样子,他觉得自己应该自杀,自杀滚去地狱受罚。
可是这样也好好看……好色……可爱炸了……盖多的分身又一次昂扬起立。
她的嘴唇……可不可以含着自己的啊……呜呜呜……
自己太混蛋了。盖多充满罪恶又饱含邪恶冲动地帮她清理好粘上精液的脸与身子(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再穿好衣服,抱她去自己的屋内,给她盖好被子,自己睡沙发。
第二天,她什么也不知道,盖多又试了几次,但她每次都吓晕。怎么会这样?这已经不是有没有魅力的问题了吧,怎么会这么容易受到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