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个起始的故事结束,已经过去两年。
先前在半年后就会穿越回另一个时间,重新来一遍,可你等了又等,时空也没有重启。
福葛倒是在你本该穿越的时间回归热情组织,如今辅佐在乔鲁诺身边,米斯达作为组织的二把手,经常代替乔鲁诺出面。
当然这些都跟你没有关系。
事情结束后,因布加拉提的离世,他的房产收归热情组织,市内的公寓是他租的,你交不起房屋,自然无法住在那里。事实上你也无法再住在那里,没有人照顾你,你很可能在昏迷中饿死。
起先你总是很痛苦,一醒来就插着导管,不管是插着还是拔出来,都很难受。
后来,他们才发现你并不需要通过导管补充营养,输液就可以了,就给你退了院。
你发誓再也不去医院。
为了图方便,乔鲁诺让你和他们住在一起。四个人住一栋大房子,不会拥挤,你不会不舒服,不舒服的只有米斯达。
无需你支付租金,住在这里就可以了。昏迷就给你打上吊针,这样你就不用去你讨厌的地方。
不用见陌生人,别墅的光照也好,还安静。在这里待着,你的情况逐渐好转,不再那么容易长时间昏迷。
一开始还会因为动弹不得而被照顾着清洗身体而害羞,后面,都习惯了。他们不会拿这件事对你开玩笑,只让你放轻松。
不清楚他们为什么不放弃你、任你生死,老实说,你与他们真不熟。看好文请到:h ei su.co m
可能是怕惊到你,又或是状况继续恶化,他们采用统一的态度对你。乔鲁诺与福葛能安静,你理解,可米斯达也这么安静,简直不可思议。
他的话唠属性直接失踪了。
清洁身体不免会碰到隐秘部位,一开始,你害怕得眼泪啪啪掉,总是想起那时的感觉,很恐惧。他们安慰你,慢慢抚摸你的身体,直到让你适应。
米斯达说性爱没那么可怕,这很正常,只是你太倒霉,遇上一个非常坏的坏蛋。那不是性爱,那只是暴力。
他告诉你什么是性爱。
仍是正常的清洁,清洗阴部自然会将手指探进阴唇,只不过很快就冲干净,偶尔会碰到很敏感的地方。这次,他逗留的时间长了些。
与以往相同的动作,只是更慢,更仔细,不再那么避嫌似的急匆匆,把里面的边边角角、包括微小的褶皱,都一一揉过、抚过。
心跳加速了。
影响到了呼吸,但的确没什么好怕的,虽然有点奇怪,可米斯达又不会那么做。
出于对过去好朋友的信任,你渐渐沉浸于被抚摸的感受。
阴核被不剧烈又有力量地抚弄,你感觉到自己的私处在分泌一些液体、流出来,敏感的这颗小核被着重关照,即使你无法动弹,浑身也在颤抖。
有什么在奇异感触的催促中即将喷发,在大脑中排山倒海,温热的水流从头部冲向四肢,又把你毫无波澜、平静如死寂的心情推翻。
身体变热了,你感受到了热量,感受到大脑里蹦跃着的激荡,心脏快速地抽搐,呼吸道不断地搬运着需要的氧气。
结束以后,米斯达给你穿上衣服,盖上小毯子。
激烈的余波还在心口燃烧,你的脸还在发烫。
米斯达微凉的手背贴在你的脸颊,帮你降点温。不是非要用雄性的生殖器插进去才可以,性爱是为了快乐,不纯粹是为人类的繁衍。
人生随心,不随物。 你的这个变化很快就被另外两人得知。首先接班的福葛,在他不小心碰到那个小核,你的反应明显没那么无知。他立即就去打电话,隔着门,你就听见那激烈的争吵。他再回来,满脸的复杂。
他是叁人里最克制的,绝不对你动手动脚,但现在,他变了。
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下定某种决心,他开始做与米斯达同样的事。
你完全不懂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干。
这件事当然也在相同的情况下被乔鲁诺得知。
乔鲁诺只是不再蜻蜓点水,也是那样仔仔细细地抚摸一遍,揉得你浑身激灵。
这样莫名其妙的事在你彻底恢复后就结束了,谁也没在你面前提。你每天也就是玩一玩游戏、读读书,去阳台外的小院子晒晒太阳,跟跳进围墙的野猫与房檐上叽叽的鸟儿,在暖风与轻柔芬芳的野草包围中睡大觉。
游戏是没有汉化的,电视也连不上,只有手里的书是汉字,高低你能读懂。
意大利语是不可能学的,只有尽力不让自己的英语退步导致彻底没得交流这个样子。米斯达和乔鲁诺勉强会一些中文,福葛倒是能与你无障碍沟通。
“这么看,你怎么样都是个中国人。”
某天,你与福葛都在阳台附近的小沙发与吊椅上看书,他没来由道了一句。
你:?
他耸耸肩,“没什么,民族特征,你很符合。”
你:?
中国有至少五十六个民族,你符合哪个?
他什么都没跟你解释,继续低头看书,过了中午,他去整了点吃的,端过来。
你吃完就困了,读一会,迷迷糊糊睡着,醒来已过两个小时,你接着去阳台投喂小野猫。
有几只猫经常从墙上跳进来,花色约摸有不同的五只,那只叁花的经常来,米斯达说它有可能是怀孕了,想找个冤大头包养。
乔鲁诺问你养不养猫,你不养。你可以陪一陪碰巧遇到的野猫,不介意与它们接触,但与它们建立关系、与它们亲密,还是算了。
乔鲁诺听后,没说什么。
过了几天,那只猫真生了,米斯达抱着那只猫就出去,你继续读自己手里的书。
他带回来一窝小猫,问你养不养,你说不养,他说你不养我养。
你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底气说这种话,他又不是经常在家,最终照顾小猫的活还是落在天天呆家的你头上。
『给它喂食而已,你不干,还有福葛。』
米斯达看来是坚持要养。
随他便,反正你不会因为喂猫这件事把自己的作息调得和这几只小猫崽一样。
乔鲁诺和福葛回来的非常晚,米斯达在客厅逗小猫,你倒沙发打。
『咸鱼君。』电视机里的粉毛学妹对你羞涩又开朗地笑,『又见到你了,今天放学可以一起走吗?』
福葛去逗小猫,乔鲁诺坐你旁边旁观一阵,问你想不想见特里休。
你啃着手指摇头,『她早该忘了我了。』 乔鲁诺低下头,『她问过很多次,问你什么时候才愿意见人。』
『不要。』你手里连续按过剧情,『她该把我忘了。』
“……”
乔鲁诺没再说话。
『你……』
『咸鱼君!』
电视里的黑发大波妹跑过来,见到你身边的粉毛学妹,气得互揪头发。
『咸鱼君是我的!』
『咸鱼君是我的!』
『我的我的我的!』
唉。
你这该死的魅力。
『觉得很烦,为什么还要同时撩这么多姑娘。』
『省事啊。』你说,『到了分歧点存个档,用最少的时间体验全剧情。』
『不挑自己喜欢的?』
『都一样。』
你继续点点点,『打发时间而已,没区别。』
乔鲁诺又不说话了。
一年就这么简简单单地过去。
到了春季,前一年刚缓和的情况,又回到从前。你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不管是自己昏迷,还是无法行动。
许多时候你没有记忆,头脑笼罩一层雾。
清洁身体的时候,他们还是会那样做,而且不仅是抚摸,甚至把手指探进那道你从来都没深入过的洞穴,活脱脱成了挖掘工小分队。
你感到无语,这几个还会把脸贴上你柔软的肚子、脸颊发热。有时晚上睡在一起,那坚硬的东西实在不容忽视,你再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就真成蠢蛋了。
发情期到了呐,这叁个小家伙。
可能认识太久了,就算最小的乔鲁诺也已成年,你还是下意识把他们当成一开始相遇时的小孩子。
大清早,你就感受到福葛那克制不住的鹏发,叹口气,转过身帮他弄。
正沉睡中的前·草莓老师(已卸任)被你的动作惊醒。
“……”他睁圆了眼,“你……你……”
福葛整个人僵硬得要命。
你面无表情帮他弄。 助他泄了一次,你想着,终于可以安睡了吧。福葛的嘴巴怎么也闭不上,浑身发抖,面红耳赤。
“为、为什么……”
你打一个哈欠,裹被子睡。福葛哆哆嗦嗦滚下床,提起裤子就跌跌撞撞出了卧室门,无辜之门差点被撞歪。
早饭时刻,乔鲁诺与米斯达两双眼睛都在盯你们。
『潘纳科达·福葛!你们两个背着我和乔乔干什么了!』
米斯达一拍桌子,他是一口饭也吃不下。
被指名道姓的前·草莓老师低着头,脸红一片。你正常吃饭。
福葛一直不说,你替他说:『我帮他打飞机。』
『飞机?什么飞机……哦……啊???』
米斯达自己绕一圈,明白后,更是火冒叁丈。
『不是,为什么、你为什么——呃啊啊!』
他又锤起桌子。
“呜、呜呜……”
转瞬间,米斯达居然捂着脸哭了。
你:?
『哭什么?』
『明、明明是我先啊!』
米斯达悲痛难忍,你一问,立即打开他憋屈几年的话匣子。
『是我先主动改变你的啊!他就是个怂货!怎么到头来尝到甜头的是他这个怂蛋啊!』
『你说谁怂货!』福葛红着脸,语气却还坚定,『我那是尊重!』
『你就是个怂货!』
米斯达已然气到五脏六腑冒大烟,听不进任何解释。
『好了,不要再吵了。』
乔鲁诺叹一口气,米斯达和福葛才停止。两人差点打起来,而制止他们的乔鲁诺也神情阴郁。
你继续吃吃吃。
叁个人一齐用幽怨的眼神戳你。
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不清楚他们私下有没有沟通,你觉得是有的。他们之间的关系,比他们与你之间的关系更为牢固。
日子就这般平凡地过。
没什么值得纪念的,也没有值得留意的事。书就这么一页一页地翻过,游戏打完一部又一部。除了会和他们一起睡觉,其余没什么分别。
这叁个每次都偷鸡摸狗,跟贼一样,一定要瞒着另外两个。具体表现为想和你一起睡就悄无声息溜进你房间。 只要不太闹你,你就不反感。
『你知不知道,你像个团子,你知不知道……』
米斯达埋你怀里,一边念叨一边啃,你无言以对。
就他话最多。
像福葛和乔鲁诺那样闷声干就完了,说那么多话做什么。
虽然他们互相隐瞒,但你不信他们相互之间不清楚。
不懂他们在装什么。
直至某次米斯达折腾你,乔鲁诺从外撞门而入,单腿跪到床上,把你从米斯达怀里拽出来。
『干什么?!』米斯达用气声发怒。
『看你们不爽。』乔鲁诺沉稳抱着你,『你以为我和福葛在隔壁听不见?』
『当然能,你们做的时候我也能听到。』
米斯达气笑了似的,拨起短绒的头发,嘴上不承让。
他们两个开始一左一右抢你。
你:……
『别以为你是老大我就会让着你。』米斯达紧抱你的手臂,咬牙切齿。
乔鲁诺占领你的肩膀,也笑了,只是笑得危险,『哼,求之不得。』
你才迟迟明白,他们是在暗地里较劲。
两人暗自用力,你一开始无动于衷,到后面松懈了表情、叹了口气。
乔鲁诺与米斯达都看向你。
你仍不说什么,他们二人卸了力气,松开你,不抢了。
乔鲁诺把米斯达拉走,让你好好睡。
关上门,你就听见外面语气一个直冲一个隐忍的对话。
这件事倒没波及到福葛。
你稍微观察了一下,就发现,乔鲁诺和米斯达都挺让着他的。
又想起来,《黄金之风》结束的那半年,福葛的精神状态非常糟糕。每次你短暂地清醒,他都是一副下一秒就要去跳楼的表情。
太久未见他那副表情,你忘记了。
“他们挺照顾我们两个的。”某次读书,你晃着吊椅,说道,“因为觉得我们是精神病吧。”
“……”
福葛抬起头,发愣片刻,张口想说什么,又好似没词,低回去。
当天晚上,乔鲁诺把你叫去他的卧室。 他刚洗完澡,正在吹头发,你恰好没事,帮他吹。
他的头发和你一样长,却没有你的顺滑,羊毛一样的,容易打结。
你忽而把他的头发乱揉一通,觉得他这样很可爱。乔鲁诺瞬间扭过头来,不明所以,又吃惊地看你。
你对他微微一笑,他也忽然把你拽到他面前,对上嘴。
只是轻轻地碰上。
他从来没亲过你的嘴,最多只在夜晚折腾你的时候,轻轻吻你的唇边。你下意识以为他不敢,可他都成了黑帮组织的首领,有什么不敢的。
贴了一会,他放开你,额头抵在你的肩上,轻轻吐气。
然而他抓你的手却十分用力。
『怎么了?』你问。
他说没什么。
感觉他好像在憋着什么,总之他很不高兴。他一直都在忍耐某种东西,但他就是不说。
他只有在折腾你的时候些微发泄一下,发泄完,却没有发泄完的爽快。
『到底怎么了。』
你拉开他,乔鲁诺与你对视,在橙黄台灯映照下,他蓝色的的眼睛被过滤成墨绿色,瞳心闪烁火光。
『没事。』
他还是只这么说。
你捏起他没以前那么多肉的脸颊,把他捏成了大饼脸。
乔鲁诺配合你发出一些不明意义的声音。
一个家里,一个没头脑,叁个不高兴。
这晚临睡,他什么都没干,可当你即将入眠,他又侧过身、贴上你。
『现在有开心一点吗?』乔鲁诺问你。
『没什么开不开心的。』你答。
他沉默。
乔鲁诺的额头抵上你的后背,你脑补一下,他现在大抵是躬成了一只小肉虫。
渐渐蒙过去,隐约听见乔鲁诺又讲起话,是做梦吗?
他说,把你的心留下来。
“可是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呀。”你含糊地说,“我只是你们人生中的过客。”
『你怎么能知道你一定能回去?』乔鲁诺的声音继续道,『你要是回不去呢?』
『不打算开启新生活吗?要一直这么等下去吗……』
你睡着了。 醒来,日子还是照常过。
什么都不想,无论未来会怎样,明天是世界末日,还是大晴天,这些都与你没有关系。
你只是不想再难受、不想再痛苦了。
有时你会情不自禁地想,自己到底是太倒霉,还是太幸运。
离开自己舒适安逸的家,莫名其妙来到这个治安不好、吃不好、睡不好、住不好、还到处歧视你的地方。莫名其妙陷入时间的轮回,简直像部恐怖电影。
可是,虽说来了这么个破地方,却遇上一群特别好的人。
他们一遍又一遍地忘记你,而他们对你的好,都是真心的。
新的一年,时间过得好快。某一日,乔鲁诺问你要不要去探望布加拉提、纳兰迦和阿帕基,原本正在聊天的米斯达与福葛瞬时熄了声。
他们每年都会去,只不过没叫上你,因为你不想出门。
乔鲁诺觉得你恢复得差不多,出一趟门试试,总不能一辈子都把自己锁在院子里吧。
你想了想,去见一见也没什么。
好久没见了。
说是出门,其实路途中一直待在车上,到了目的地才下车。这时没什么人,只有寥寥几个扫墓的。
远远见到那头熟悉的粉色卷发,你躲起来。
福葛问你怎么了,你回答,近乡情胆怯。
不管用什么话术你都不愿意出去,他们只好作罢,去迎接特里休。
你说过自己不想见特里休,乔鲁诺却还刻意带你来。
你知道乔鲁诺心怀好意。
但是他不明白,两不相见、彼此相忘,才是最好的。
特里休离去,你才从石碑后面出来。叁人沉默片刻,福葛说,其实特里休发现你了。
……这样更好。
这就意味着,她终于下定决心遗忘。
『没有什么想说的吗?』米斯达问你。
『没有。』你回。
走去他们身边,就如几年前的那样,久远到在记忆中模糊不清。
可是,又是这般熟悉,熟悉到,一切仿佛都不曾变过。
你垂眼看着叁块刻印意大利文的墓碑,别过眼。
如今,他们已经不会再于墓碑面前哭了。他们用意大利语讲着你听不懂的话,你揽着自己的手臂,站在一边。
『真的没有想说的吗?』乔鲁诺问你。
『没有。』你回。 这一切有什么意义呢。
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以后,都没有区别。
布加拉提是一个好人。
纳兰迦是个好孩子,阿帕基也是一个好人。
好又怎么样呢。
这个世界又不会对好人温柔以待,不会加以偏袒。
被大众宣扬赞颂的美德,最终还是死了。
『能不能帮我找一个人。』
坐回车上,你提出第一次的请求,乔鲁诺专心听着,你想让他帮你找到警察先生的墓碑。
你没说为什么,他们叁个也没问,过了几天,就带你去棕毛先生下葬的墓地。
普通的墓地,都挺简陋的。你以前跟随家里去过老家的墓地,那里依山傍水、鸟语花香,琉璃碑。宗教性质的佛塔与中式园林的石雕,园内之路蜿蜒曲折,一块地仅需十万。
生前见到你就排挤你的人,死后葬得那么有排面、风光;真正待你好的、保护别人的人,却葬在这么普通的地方。
棕毛先生大概不会想花那么多钱用在死后的地方……毕竟,他把他的东西分给了家人,还有你。
米斯达递过来一束花,你才想起探望去世之人要送花,觉得这没有意义,但还是将花放在这块看不懂的墓前。
春季的风在摇曳。
风儿拂过你的脚踝,撩起你半长的裙尾与发梢。你穿越来自夏季,在冬日遇见了他,他的性命葬送于秋季,他却是一个有如春天的人。
你转头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