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沅离!”
焦旸愤然道:“你不要太过分!你知道那天,我是为谁而战的!”
陆沅离把头扭到一边吐了吐舌头,才走过来伸手揽住焦旸的肩膀道:“我当然知道,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嘛!你看,我这样说,你也会感觉很不舒服。
那刚才凯文跟布兰科听起来,当然就更加刺耳了。你发现了可以查下去的线索,这当然很好,但是完全可以说得,更加委婉和技巧一点。”
“技巧个屁!”
焦旸已经发现了陆沅离搭给他的台阶。然而,焦旸没好气道:“延续了几百年的残酷至极的黑.奴贸易,至少让非洲损失了一个亿的人口。我说得都是事实,有什么不能说的?!”
“不是这个意思,亲爱的。”
陆沅离道:“我在这里生活了三十年,有些事情我比你清楚,M国就是这样多元化的社会,很多东西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我能感觉,你在讨伐别人,谴责那些奴隶主,为黑人伸张正义,但是凯文说的没错,如果当时有黑人在场,他们听见你刚才说的黑.奴这个词,很可能会觉得你是在挑衅,直接扑上来打你。”
“所以,你还是为了我好了?”
焦旸顿了顿,“那我还在感叹,当年那个在警局义愤填膺,直斥到底谁才是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谁才是侵略者的陆教授,去哪里了呢?!”
“还在。”
陆沅离微笑道:“只是我现在知道,这些自以为的正义,并不能解决实际问题。明天我们去见一下杰弗里教授吧。你说的对,这是一个很好的思路,不管是橡树还是红槭树,我想杰弗里教授,都比我们更清楚。不过现在……”
陆沅离不着痕迹的扫一眼焦旸的左手上臂,“似乎应该先去一趟医务室。”
嗯,有些人就是外冷内热。但是,他还是爱你的,很爱很爱!焦旸笑道:“不用了,刚才已经有人帮我包扎过了。”
“所以才要去医务室啊。”
陆沅离阴恻恻地望天道:“你以为我看不出来,那是别的女人的手绢?”
原来是酸了,小样!焦旸嬉笑道:“亲爱的,恭喜你,终于找到了你的危机感!你知道吗?就跟失去痛觉、味觉、嗅觉一样,没有危机感,也是一种病!”
陆沅离道:“什么病?过于纵容,以至于你得了妄想症吗?”
“当然不是!”
焦旸把两根手指放进口中,吹了个响亮的口哨,“托马斯失觉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