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橙爽滑的口感自喉咙流下,林子墨偏过头,不置可否地望着朗姆,眼神示意着继续。
“你想从我手里得到什么?政府高官的联系网?还是走私的那条线?”朗姆顿了顿,他没能从林子墨脸上读出丝毫的表情变化,“还是说?”
“这里的橙汁有点酸了。”林子墨一饮而尽,舔舔上唇,露出不太满意的表情,“大概是没有放进冷藏室,所以温度有些高,喝起来不是那么好喝。”
朗姆没说话。
林子墨把杯子往前一推,动作潇洒地像个在酒吧喝酒的公子哥,要是单看他身上昂贵的西装和露在黑色衣袖外那白皙到近乎显露出某种透明质感的手腕,倒真像,只可惜在场唯一能看到这一幕的朗姆内心无比清楚林子墨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老家伙身边长大,十年间地位屹立不倒甚至更进一步,这美好皮囊下切开来不是黑的才见了鬼。
“一切东西,就应该待在该呆的地方,出现在恰当的时机。”琥珀色的瞳孔仿佛风暴过后沉淀的湖泊,水面之下,漩涡挟卷着泥沙向下沉去,湖面上一片明亮的风平浪静,林子墨注视着朗姆,那沾着果汁带着甜香的嘴唇却说出令人胆战心惊的话语。
“boss 已经死了。”
“什么!”朗姆惊慌失措地站起身,就连安室透带着公安逼近他居住的公寓时,他都不曾有过这样的慌乱,“什么时候?你怎么做到的?”
林子墨脚下轻轻一蹬,吧台的高脚凳逆时针转了四十五度,他一腿伸直,一腿随意搭在脚蹬上,从下往上看着朗姆。
明明自己才是俯视者,朗姆盯着那双深沉的眼,却觉得自己才是被俯看的那一个。
林子墨抿起嘴,像是露出个腼腆的笑,脸颊旁的两个小酒窝浅浅的,若是说十年前的林子墨露出这样的微笑,朗姆只会觉得这是少年人的可爱,但如今再看到,却如同死神夺命的镰刀一样,令他颤栗着后退。
boss死亡,组织却一片风平浪静,只能说一切都在面前这个男人的掌控之中,而自己最后谈判的筹码也在这一刻丧失。
“我想你一定有些疑惑,为什么我明明已经不需要你了,却还要跟你讲这么多。”林子墨起身,慢条斯理的从枪套里抽出手-枪,“还记得几年前组织出现过一个拥有幻觉能力的契约者吗?”
朗姆举起双手,小心翼翼地,害怕般地向后退。
在他身后不到两米距离的矮桌下,恰好藏着另一柄手-枪,如果能拿到......
他顺着林子墨的话语问道:“记得,那个叫龙舌兰的家伙,隐瞒自己的契约者身份,没想到被仪器检测出来,叛逃至今也不知去向......”
朗姆越说越觉得蹊跷,当初事件的一幕幕如同旧版电影的胶片般,一格格在脑海里回放,所有的线索如同树枝的枝桠树梢,每一个细微末节都在脑海里无比清晰,可偏偏缺少了主干部分。
“其实当初的那个龙舌兰,没有任何能力哦。”林子墨慢条斯理的向前迈步,朗姆仓皇的后退,“我,才是那个被检测出来的契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