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进行的很激烈,两边队伍你争我抢,比分一直咬得很紧,看得两边观众都暗暗捏了一把汗,阿凯和阿柯坐在最前边的位置大声喊猴哥加油,嗓子都差点喊劈叉,阿龙在旁边也紧张得不行,关注焦点全在球场上,没人知道阿宣此刻心里乱糟糟。
阿宣虽然喜欢看动漫,但对三次元男人打球丝毫不感兴趣,怎么得分扣分,有什么战术技巧,其实她也不了解,但整场球赛下来,她的眼光的无法控制地落在阿铭身上,他身形很灵活,虽然投篮投的不多,但围追堵截还是相当有优势。
阿宣脑海里浮现他有些挑衅的、居高临下的眼神,想起他不带感情的一句“你是在说我吗”,想起他微微曲起在桌板上扣响的指节……阿宣觉得心烦意乱,这个男人真的很奇妙,比他帅气高大聪明多金的男人,她在国外都见了太多,她清楚自己的外貌对于男人女人都有独特的吸引力,所以对翩翩而至的桃花都一一笑纳,但是,但是她从不把他们放在心上,或许和她成长经历有关,阿宣有着很强的自我保护意识,绝不让自己情感太依赖某人,不让某人进驻自己心里,她有着鲜明的界限意识,不动声色把人隔绝在外。
阿宣有过很多各式各样的情人,她享受自己和他们在一起时真实的快乐,在热情消耗殆尽后,又轻飘飘放下,大步往前走,她很懂得保护自己,偏偏是拨开这样的滥情的表面装饰,内里却是一颗无风无波、无情无爱的心。
回过神来的时候阿猴的球队取得最终的胜利,场上爆发出兴奋的欢呼,阿宣看见球队的男人们紧紧拥抱在一起,台下的观众也很激动,平时斯斯文文的阿柯竟然也激动得悄悄抹眼泪,打得太不容易啦!大家真的辛苦了!阿宣听见前排的观众在喊。毕竟疯牛队人如其名,都是些蛮壮的大块头,前边和别的队打都是赢九输一。本来打到最后疯牛队已经占了上风,阿猴带着兄弟硬生生抗住压力,逆风翻盘取得了胜利,为十四街狠狠争了一口气。
阿宣竟也莫名感到痛快起来,她微妙地体会到了竞技体育的乐趣,也或许,她是因为他,对这些产生了兴趣,这个念头很快被阿宣自己否决,怎么能那么容易动摇,这显然不合理。
阿龙挤过人群跑回阿宣身边来,神采奕奕地说:“鸟姐,今晚猴哥请客夜宵,你可要来哦”,阿宣下意识就要脱口拒绝,阿龙似乎是早有预判,手指交叉在她嘴边比了个X的手势,“你可不许拒绝,毕竟刚才……”她得意一笑“你在赛前可是驳了人面子,这回猴哥拿个大胜利,你不得恭喜一下吗?”
阿宣被噎得说不出话,恼怒地翻了个白眼:“你到底是谁妹妹?你要站哪边啊”,阿龙插着腰面无惧色:“我站中间行吗,你是我姐,他是我哥,我谁也不站”,阿宣气得要拧她耳朵,被阿龙抢先拉住了手,摇摇晃晃地拉着她往外走,“走啦~别生气嘛~生气会变丑哦”。阿宣像个被扎漏气的皮球,那股子火也没处发,暗暗抱怨阿龙这家伙怎么拿捏人这么有一套,又觉得好像哪里都不对劲,自己似乎被无形中推往了某个方向,一切都不像预想中那样发展了。
晚上夜宵,大胜而归的猴哥自然要请客,球队的一帮男人坐一桌,大家都喝在兴头上,一个接一个的开始唱歌,阿铭得空到旁边招呼朋友,阿柯酒量不行,喝得已经是半醉,阿鸡和阿宝两人一左一右扶着他安慰个不停,阿柯迷迷糊糊还在叨咕:“那家伙就是欺负人!没结账呢就直接往外跑,也怪我不灵活,下个楼梯直接摔个结实,屁股都淤青了两天,可痛了!” 阿凯在旁边边嗑瓜子边憋笑,说实话他真的很想大笑,但看阿柯这个可怜倒霉样子,还是硬生生忍住了。 阿宣和阿龙玩猜拳喝酒,两人不相上下,各喝了半瓶啤酒,阿铭拎着酒瓶过来,和大家都碰了碰,招呼吃好喝好。
阿龙心里一动,悄悄给阿宣使了个颜色,阿宣不解,下一秒阿龙就扯着阿凯站起来,说要到隔壁桌斗歌去,阿凯大叫大嚷不去,谁不知道他唱歌跑调,这不是丢人现眼,结果被阿龙扯住领子,拎小狗一样死拽硬拖到旁边去。
阿凯着急:“你干嘛!怎么能让猴哥和坏女人一起喝酒啊!” 阿龙甩过去一个眼刀:“大人的事你别掺和,赶紧的,唱歌!”
那边阿龙阿凯一走,除去坐角落里抱团安慰三人组,就剩阿宣一个还清醒着的,阿铭过去坐到她旁边,两人碰了碰瓶,各自喝掉一半,阿铭问她觉得自己今天发挥得怎么样,阿宣面上一窘,原来是兴师问罪来了,“也就那样吧”。 “那样是怎样?” “哎呀,那样就是那样,听不懂就算了。”阿宣心里懊恼,要自己夸他球技?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