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输,倔强要死的臭脾气。
裴染有些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后来呢?”
“后来…”舒引说到这,停了停,似乎再次鼓起了勇气道,“后来我爸幻上了精神分裂症,有自杀倾向,有天趁我妈出去买东西,偷偷给菜里放了老鼠药,我看到了,所以吃饭的时候一直在扒米饭,但还是被他硬逼着吃下了几根青菜,幸好,我妈没带钱就回来了,见我们都倒在地上,忙叫来了救护车,及时救了过来。”舒引长呼了一口气,“后来,我基本上再也没回过家,高中一直是住读,大学攀上了高枝去了美国,直到那个人离世。”
似乎终于不用再背负这个一直掩埋在地底的秘密,舒引变得无比的轻松。
裴染听着她的讲述,愣在了原地,半晌,无言。
“你怎么不跟妈妈说呢?”裴染轻柔问道。
舒引苦笑了下,“我说过,可是我妈不信,或者说,她不敢相信,那可是她唯一的经济来源。”
裴染心疼的看着她,伸出颤巍的手向她的脸颊去,下一秒,湿热的吻落在了那人的脸上,伴随着一行暖流。
清早。
降温的寒气四处蔓延,舒引阖着眸子,分明身上只搭着素的不能再素的被褥,却依旧优雅万分。
裴染靠近她耳畔小声问道,“冷不冷?”
舒引不答。
裴染伸手将她的被子拢了拢,望了望空调,又望了望她,拿起遥控,滴!的一声将暖气按开,踏着拖鞋将卧室门关好,摸着黑再次钻进了舒引的被子里。
声音幽幽的从很近的地方传来,“不准装睡。”
舒引轻笑了声,张开眼眸,此刻远近再无分辨之力。
遮光窗帘性能太好,如今就算白昼依旧漆黑一片,依稀之间,她只见似乎有身影在眼前晃动了下,听得裴染道,“这好像是我们第一次,躺着。”
她们共眠的日子少的可怜,以前因考学同住时,碍于师生身份,后来表明了心意,接纳了彼此,却也只得片刻的相聚,或在演出前,或在出差中。
舒引顺着她声音的来处寻了过去,将自己容纳进她的怀抱中,轻轻蹭了下,“搬过来好吗?”
她的声音许久未曾开口,有些沙哑。
此刻裴染的心不知是因为舒引的请求还是舒引的嗓音而怦然跳动。
伏在她心口,舒引听的真切,似乎是想逗她,手指在她心口轻点,“你心跳的很快。”
裴染有些无措。
“你在想什么?”舒引似乎还是不想放过她,“是...在想我吗?”
她的声线似有若无,好不撩拨。
裴染转过身后,双手在胸□□叠,将被子压在身下,闭起眼眸,装作镇定的开口道,“该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