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推的又是什么磨?总不能是真的想和你成亲吧?”
我松开她的手,坚决否认:“不是,还要说多少次,我真不是。”
“管你是不是,是她是不是,怎么这么迂腐?”
我迂腐,“那你说,她图我推什么磨?”
小桃思忖许久,挥着袖子一蹦一跳,辫子上垂下的流苏甩来甩去,不知怎么忽然停下来,她张大了嘴改用气声,“柳大人。”
我脚下步子一顿,似乎想到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摆摆手,“先说好啊,我可从来不觉得你和柳姐姐像,旁人见了你一两面,再去看她,肯定觉得有些地方相似……听你说的,她们离得很近,上同一个学堂,说不定还是同一个老师同一家门派。自小认识,又怎么渐行渐远了?一人专心仕途,一人独守空房,一别经年,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江姐姐腿不好,一到冬天就窝在楼上不出门,想必是怕冷的,既然怕冷,为什么非要在京中安顿?你想啊!”
闲书看多了就是不一样,好好的孩子怎么变得跟我似的。
不过细想还真有几分道理,不知道什么缘由,可那么大年纪了不成家,是要有个人陪着,不回自己家也就算了,连个贴身服侍的丫头都没有。她是个温文尔雅的读书人,几次行事荒唐也发乎情止乎礼,想来那次吃醉了酒,认不清人才说了昏话,难怪那样慌里慌张逃开了。
大约心中羞愧,觉得对不起心上人呢。大家族出来的,富贵荣华要什么有什么,竟能专情至此,那她为什么要来找我呢。真是为了推这个磨?
小桃一说,想起前些日子看过的一册话本,集市上摆着的,随看随走,已经记不清书名了,再无从翻阅。大致情节还在脑中,讲的甲男爱乙女,视之如皎皎清月,抬手便能拢住,然命运弄人,穷极一生无法碰触。甲男郁郁寡欢,家人费尽千辛万苦求来甲女,体貌举止无一不肖似乙女,便耗费金银留在家中供奉佛祖一般捧着,只当个影子看。起初没在意,江依在我跟前极力和柳仰撇清关系,却一直往来不断,见实在解释不清才承认,应该是怕我知道。
想到这里不禁长舒一口气,真要是这样,就太好办了。
想着想着没注意脚下,一脚踩在车辙间的冰面上,薄冰易碎,踩碎一块就矮一头下去,小桃赶紧把我拽到土道旁,问我无缘无故傻乐什么。
我答,看上了江小姐送你的红绳小金猪,别以为我不知道,端水理应一碗端平,她该送我一条。
作者有话要说:
书文:天呢我也太聪慧了!
第19章 冷香浴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