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想到在这里竟听见了熟悉的名字。
这简直在面批我的职业素养——我怎么会把这些东西写到书里,如果我写了的话。
最重要的是,这些烤鸭似乎有智商。
我用刀背敲了敲玻璃,试图吸引它注意力。
“还有一个人呢?”
“哦,我认得你。”虽然它转着圈,我却能感觉那肿胀的眼睛正对着我,回答着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来:“你的状态真糟糕,你一定是饿了。”
“你可以把我送到外面那个锅里。我的皮毛与肌肤与水交融,喝掉汤吧,这时候每个人的肚子里都有我的存在,这样我就原谅你。”
“愿我能变成你的骨骼和头发丝儿!”
它大叫一声,爆裂开来,肉糜炸在玻璃上,然后又向下滑落,留下一道油腻的痕迹。
“今天是个出狱的好日子,不是吗,女士。”
后面的鸭子一个一个地接话道,“也是个进去的好日子。”
它们开始狂笑起来,从腹腔中吐出声声悠长的尖叫,像是有五百只鸭子在我耳边嘎嘎嘎一样——确实是有,然后身后的铁门立刻自动关闭,留下一阵四处搅动的回音。
我只能用刀背更加用力地敲击玻璃。
“闭嘴。”
真奇怪,大概是这把屠刀的威慑吧,一瞬间五百只鸭子全都安静下来,我脑海里的杂乱声音所带来的刺痛感才逐渐消失。
鸭子们眼皮悄然合上,又缓缓睁开,像是在等待什么决定。这是现在唯一能够证明它们还“活着”的动作。
在这番寂静下,我莫名地想起了曾经与便利店小哥的交谈,“恐惧是生物共通的语言。”
最近老是想到他,带着不甘心和难以抑制的恶意。
“人在哪?”
我笑吟吟的拿起刀,用未擦净血迹的刀口抵在烤炉的开口处。
“今天是个进去的好日子。”
我重复着这句我自己也听不懂的话。
火光顿时暗沉下来,连燥热的空气都仿佛莫名其妙结冰了,四周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打嗝声,带着那种像是极力压制,却难以捱过本能细密连串的冒气泡的声音,一抽一抽的,像是腹水在叽里咕噜讲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