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幕又一幕记忆纷繁地交织在一起,在雪姬的眼前不断浮现?,像海浪一样一波又一波冲击着她的内心,
让她没办法再保持一贯的平静。
冰封的雪原下是滚烫的熔岩,带着灼烧一切的温度一刻不停地流淌、翻涌、碰撞、沸腾,直到少?女再也无法忍耐之时冲破阻碍喷涌而出,将?整个冰川都融化成热浪蒸腾的火山。
雪姬尖锐的嗓音刺破男人满身狂暴的气势,像一把尖刀狠狠扎进慎寿郎的耳朵。
她一声接一声地质问,
“难道你要等到一切都无法挽回的时候再后悔吗?!”
“你想等到真的失去儿子之后再悔恨吗?!”
“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有再多?的后悔、流再多?的眼泪又有什么用呢?!”
“杏寿郎可就?再也回不来了!”
仿佛被按下了暂停,汹涌的气息陡然停滞,屋里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
无形的屏障被打破,屋外热闹的鸟叫虫鸣慢悠悠地传进屋里,驱赶走一室沉寂。
正在拼命挣扎的炼狱慎寿郎身体僵在了原地,原本透着狠厉的双眼放空,脑海中回荡着少?女接连的喝问,一时无法回神。
察觉到男人的异常,雪姬松开压制他的手,退回到杏寿郎的身边。
把心中淤积的火气一口?气都喊出来,她顿时感觉神清气爽,身轻体健,丢下似乎被她喊懵了的慎寿郎,轻轻抱起同?样被她喊懵了的杏寿郎转身离开。
虽然金红色猫头?鹰的伤已?经被她治好,但受过创伤的身体依旧需要充分的休息才?能完全恢复健康不留后患。
雪姬没走两步,就?在距离房间最近的转角处遇到了千寿郎,他大约是听到了屋里的争吵声才?急匆匆赶过来,正在角落里焦急地走来走去。
“千寿郎。”
听到雪姬的声音,千寿郎猛地转过身,在看到少?女的脸后面露喜色,又在看到被少?女抱在怀中的兄长后流露出一抹担忧:“兄长他没事吧?父亲……”
兄长的身上带着伤,父亲盛怒之下说不定会?伤到兄长……
雪姬本想着拍拍千寿郎的肩膀安慰他,但两只?手没空,于是只?能点点头?,“放心吧,杏寿郎的伤已?经好了,只?是脑袋受到了一点冲击,暂时转不过来,休息一下就?好了。”
至于老猫头?鹰,
她现?在不想理他,没看见瑠火阿姨都没进去看望老猫头?鹰、甚至都没有在门边等着吗,
让老猫头?鹰一个人反思去吧!
在千寿郎的帮助下,雪姬把重伤初愈的杏寿郎塞进被窝里,盖好被子,掖上被角,然后体贴地关上门,给他留出空间,让他一个人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