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的死亡圣器不都是源自于那棵白骨树吗?”我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可那些,那棵树!是由我世世代代的祖辈们,用生命献祭出来的。”
“而你们,不过都是些强盗,小偷。”
——哗啦啦
乌鸦从树梢飞过,落在了一地鲜血上,瞪大了金色的竖瞳,一动不动的盯着这一幕。
根本就没有什么死神,也没有什么三兄弟的故事。
巫师,本来就是窃贼。
一人折下骨树树枝当作老魔杖,拥有了强大的力量,但同时也将透支着自己的生命作为骨树的养分。
一人摘下了心脏般跳动的,鲜红的果实,使得自己的爱人复活,却不知这实则是一命换一命。
一人只捡了些地上花朵残叶,织成了一件隐形衣,浑浑噩噩度过此生。
这,就是所谓的死亡圣器原原本本的,不以美好童话粉饰太平的真相。
乌鸦一口一口的舔食着地上的鲜血,直到原本的位置开出一朵蔷薇。
“你以为这些东西就能杀死我?”我摇摇头。
毕竟,我早就已经死了,现在这支箭矢刺穿的是一具没有心跳没有体温的躯壳而已。
卡卡洛夫那张已经有些苍老的脸变得扭曲,语气却十分自信,“麻瓜的东西比巫师们的好用。”
我看向暴露在空气中的箭头。
普通剧毒药品对我不起作用,但是倘若是麻醉剂,肌肉松弛剂这类似是东西呢?
我垂下眼帘,忽然伸出一只手,覆盖上了箭矢的顶端。
用力一拉,箭矢带着血肉被连根拔起。
卡卡洛夫的表情僵住了,他死死的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不管你在箭头上洒了什么东西,但鉴于我的体温早就和那些尸体没什么区别了。所以,药效蔓延的速度也要慢很多吧?”
带血的箭矢被丢在了地上,我摇摇晃晃的走了几步。
看着卡卡洛夫一副见到怪物的样子,我没由来的有些心情愉悦。
魔力集中在手上,我隔着皮肉覆在了早就已经不在跳动的心脏上。
血肉在指尖翻涌,温凉的血从手心出溅出,落在了我的脸上,地上,就好像我砍掉的那棵白骨树上的花一样,一朵朵的,血红色的花。
“世上的最后一棵白骨树已经被我砍了。”
我抬起脚步,鲜血落在地上,开出了一朵朵的血红色蔷薇。
“除非用我们这一家族族人的血,肉,骨,再培养出一颗骨树来。”我边说边走,右手缓缓从左胸腔扯出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
我把心脏举到卡卡洛夫面前。
看着眼眶睁大一脸惊恐的卡卡洛夫,我不由得笑了。
地上的箭矢忽然飘起,接着,刺穿了卡卡洛夫的喉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