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流除了新年第一天被景元和白珩骗了,别了头上一朵,剩下的你再没有看到。罗浮人喜欢红色,觉得它喜庆,景元穿个红裤衩子往家门口一站,过路人除了问好还会夸他像年画上的福娃娃。
你往景元旁边一站,来看你的父母旧友会夸句小小年纪一身正气(杀气),然后往你兜里塞红包。棉袄的兜被白珩缝得很深,网上景元帮你脱衣服的时候顺便整理了一下,发现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被放了两瓶罗浮羊奶。
他就没有这个。
为此,景元在吃晚饭前碎碎念得比以往更甚,还摘了你的耳罩逼你听。你被窗外持续不断的烟花吵得心烦,只想抢了耳罩睡觉。
可怜的耳罩在二人拉扯下展现惊人的、昙花一现的韧性,最后还是抵不过报废的命运,等景元反应过来,它已经烂到露出里面的塑料架子,还划到了他的手。
你们同时陷入了尴尬的沉默,直到秉持“孩子静悄悄,一定在作妖。”的白珩匆匆赶来,看到这场面,发出今晚的第一声爆笑,气氛才变得好一点。
尾随而来的镜流举着厨房的锅铲进来,又拿了锅铲出去。她不擅长调节幼儿纠纷,所以走时把门关上了,剩下的留给白珩自由发挥,自己回厨房炒了四菜一汤。
白珩琢磨了一下自己现有的缝纫水平后,放弃了修补耳罩,只意思意思修补了下你们的兄妹关系,让你们在晚饭前牵手维系感情,自己出去找地方买耳罩。
大过年的没有店开着,她当然一无所获地回来了。那天晚上,四个人睡在一起,她们分了班给你捂耳朵确保你睡得着觉,你自然是睡得不好,起得早了,刚好被换班的白珩镜流看见。
镜流似乎慌张了一瞬,然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对着你的眼睛装做风轻云淡的样子,把手稳稳放在你耳朵上。
有一丝光亮透过窗帘,照在她脸边散下来的白发上,好看极了。你摇摇头,把她的手从耳边抖下,“已经没有声音了。”你说着,钻到她怀里。
这样一来,床就大了很多,白珩可以适当伸展一下,景元也不用挂在床尾强撑。
那天,全家都起得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