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燕军先锋营还有两千训练有素的铁甲精骑,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就算是碰上南安正规军,亦可以一敌十。
这一仗,未打之前,压根没人相信耿九尘能赢。
就连楚逸,都怀疑耿九尘是不是故意把自己派来临安书院,就是为了保全他,毕竟,临安书院远离战场,是眼下最安全的地方。
所以他一听见不到孟兴远,就立刻准备回去,却没想到胜利的消息来得如此突然,让他简直猝不及防,简直不敢相信。
楚逸正准备跟着探马回营,就听书院的门房喊话,说孟院长有请,让他带着报信的探马一起进去,他不由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眼探马柳南,见他冲自己眨眨眼使了个眼色,心里咯噔一下,便点点头,带着他一起进了书院。
门房带着楚逸和柳南进了书院后,径直去了内院的书房,那里是孟兴远处理书院日常事务的地方,虽比寻常书房略大一下,可眼下连坐带站挤了七八个人,连个坐的地方都没给楚逸留。
其中一人身穿青色儒袍,头戴纶巾,身形微胖,略微有些气喘地瞪着楚逸,眼神颇为不善。
上首书案后坐着的正是临安书院的院长孟兴远,眉眼深邃,形容清矍,留得一副长髯,看到楚逸进门时,轻抚着长髯,微微一笑。
“楚家小子,好大的胆子啊!敢妄传消息骗人,真以为我们这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么?”
“院长明见,小子自是不敢。”楚逸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说道:“这妄传消息之事,在进门之前,晚生着实不知,若说被骗,晚生亦然。”
“哦?”孟兴远扬了扬眉,望向他身边的柳南,“这么说,传信之人为了骗我,连你也骗了?”
“小人不敢,还请先生恕罪。”柳南急忙行礼,说道:“我家主公说,这不叫骗,叫预告。”
“预告?”孟兴远哂然一笑,“此话怎讲?”
柳南努力回忆着耿九尘跟他说话时的口气,模仿着说道:“主公说,北燕军若是不来,或是来了又打赢了,那我传来的消息就是骗人。可若是北燕军来了,又被我家主公打败了,那我这就上提前跟您老汇报,就叫预告,绝非存心欺骗。”
“他说胜就能胜了?”青袍儒生在旁边嗤笑一声,不屑地说道:“一个目不识丁的乡野农夫,靠着几把蛮力,就想打赢北燕铁骑,我看他是白日做梦!”
“这位先生,此言差矣。”楚逸按住心头火气,瞥了他一眼,说道:“我家主公虽未曾入过私塾书院,却也家学渊源,知识广博,远胜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