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雅呆了呆,慢慢睁眼,“你要放了我?”

    不仅是放了她,还要成为她的俘虏,被带去异乡。这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太疯狂了。

    “我……”布兰克垂下头,他绞着手指,犹豫了很久,才苦涩地开口,“我很不想放手。”

    “我舍不得你。”他声音里带着悲意,也带着歉意,“我不想解开对你的限制。我会假装被你所伤,被封印力量,等到你的名誉恢复,我就会‘逃走’,并‘抓’你回来。这样可以吗?”

    所以她的处境并未改变,她依然处于他的控制下,只是名声会好听得多。

    希雅扯了扯嘴角,她想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却做不到。布兰克说得轻松,实际这个计划变数极大,就算一切顺利,一路上他也会受到无数的屈辱。

    他不需要做到这种程度的。她是战俘,被胜利者囚禁是理所当然的,留她一条命已经是恩赐。

    以布兰克的立场而言,他确实做到最好了,好到她时常怀疑其中的原因。他对她做的过分的事,仅仅是身体方面的……

    她默不作声,布兰克试探着地问:“我们先回去,细节方面的事再慢慢商讨?”

    希雅默认,于是布兰克现出翅膀,伸手搂住她的腰,似是立刻要出发。

    总觉得少了什么……

    希雅的目光落在数米外,银色的贞操带和乳罩在月光下闪耀着纯净的光芒。这段时间它们几乎时时贴在她的身上,有时希雅会生出一种错觉,好像它们生来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那个。”她疲惫得不想抬手,只扬起下巴,朝向贞操带问道,“不给我戴上吗?”

    借着明亮的月光,希雅看到布兰克脸上显出古怪的表情。

    踌躇,纠结,挣扎。

    奇怪,这件事值得他如此苦恼吗?甚至比提出“自愿被俘”的计划时更犹豫。

    希雅迷惑地注视着布兰克。布兰克眉头紧锁,一只眼用力闭起,全身绷紧,尽力在抵抗什么。然后在某个瞬间,仿佛打破了某种桎梏,布兰克的身体瘫软下来。

    他无力地抬眼,朝贞操带挥了挥手。随着他的动作,两件金属制品化为细微的粉尘。

    希雅怔怔地看着粉尘飘散。细碎的光芒闪耀,再渐渐熄灭,竟有些梦幻。

    布兰克深深呼出一口气,说道:“不再需要它们了。”

    “我错了。”他再次垂下头,姿态放得不能更卑微,“这是你的身体,无论你想做什么,都是你的自由。至于魔力的封印……再过段时间好吗?我……我还是有些害怕。”

    希雅愣愣地望着粉尘消散的方向,半晌后问道:“如果我想自慰呢?”

    “那是你的自由。”

    连唯一称得上过分的,对于身体的管控都放开了啊……

    “为什么呢……”希雅喃喃问道。

    站在布兰克的角度,究竟为何要做到这种程度……

    她忽然想到,每当她遇到悲惨的事,每当她濒临崩溃时,布兰克就会对她更好。

    “因为我很可怜,你在可怜我吗?”希雅轻声自语。

    她想起布兰克曾对她诉说的,有关于他过去的只言片语。

    “……因为同病相怜,所以想对我好,就像是补偿了过去的自己,是吗?不是爱,只是可怜……”

    布兰克立刻紧紧握住她的手,在第一时间安慰希雅似乎成为了他的一种本能。

    语言比动作慢了数秒,布兰克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再一次选择说出实话。

    “我不否认有这个原因。”布兰克说道,“是的,我觉得你很可怜。在最初,也的确是出于同病相怜。”

    “但不是只有可怜。”他手上握得更紧,想把自己的心意传递过去,“你很好,你是世上最好的人,所以我,我思念你。”

    希雅却像是听到了有趣的玩笑话,她轻轻笑了,“怎么可能呢?我是个普通人,在某种境况下,我也会做出和沃瑞尔一样的事,只是你还未遇到。”

    “即使如此,我也爱你。”

    希雅抬起眼。“为什么呢?”她轻声问道。

    布兰克想到了曾与希芙的对话。爱或许不需要理由,但如果有一个确切的理由,会让人感到安心。

    “有很多、很多的理由,有一些与你说过,还有一些没有,你都想要知道吗?”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