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毒入瓮,经年开之,必有一虫尽食诸虫,是为蛊王。”肃冼面无表情地回道。
“蛊……蛊王?燕伯父练蛊做什么?”宁桓的手死死地捏住了袖角。
肃冼的眉眼有些郁结,他冷声道:“这就得问镇南王想要做什么了。”
宁桓心道不妙,若燕伯父真与镇南王勾结了,那可就是造反的罪。而他又在这个时间带着信出现在了燕府,保不齐会被肃冼怀疑……
“燕子言是不是与镇南王勾结现在还不好说,不过你和你爹大概是真不知情。”肃冼看透了宁桓的心思,“不然也不会这时候派你来燕家送死了。”
“五毒池里独少了毒虫蜒蚰,看来蛊王已经练成了,走了,留在这里也无用了。”
见肃冼并不打算追究自己,宁桓也舒了口气。二人顺着阶梯原路返回,这次宁桓走前肃冼殿后。待到快到出口时,肃冼突然停下脚步。宁桓的鼻子恰好撞上了肃冼挺直的背脊上:“嘶,怎……唔?”
肃冼捂着宁桓的嘴,挪开了半边身子,火光下只见一条巨大的蜒蚰伏趴在门前,半个脑袋已经探进了屋内。全身滑腻,蚯蚓般的身躯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鳞甲,没有眼睛,更让整个脑袋看上去像是一个巨型口器。所幸蜒蚰像是睡着了,对火光和人声并没有多大反应,可它硕大的身躯死死地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肃冼指了指后面,宁桓看明白了,这是原路返回的意思。
密室里的空气浑浊不堪,腐尸的臭味和血腥味混杂着从坑底泛了上来。宁桓捂着鼻子,问道:“我们是要在这里待到那大虫走了吗?”
“可以换条路离开。”肃冼回道。
“这密室有别的出口?”宁桓惊讶地道。
肃冼“嗯”了一声:“这蛊王体型硕大,不像是能从密道中出去,况且能在燕府中畅通无阻,这就说明这里应该还有一条通道通往外边。不过……”肃冼声音一顿,看向宁桓。
“看我做什么?”宁桓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微微瞪大了眼眸,“你说得另一条出路不会在那边吧!”肃冼点了点头。
宁桓站在深坑前犹豫了片刻,满脸纠结:“你确定我们真的要下去吗?”
肃冼在一旁琢磨墙上的机关,坑底下有个一人多高的洞穴入口,他打算利用正中央的铁钩下去。闻言,他面无表情地抬起头,难得没有反怼宁桓:“如果可以,我也想从正门出去。”
“哐当”一声,巨大的铁钩顺着碗口粗细的铁链朝肃冼这边慢慢靠近。肃冼拨动了铁索上的机关,他走上前,扶稳了铁钩一脚踩在了它的凹槽处:“快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