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所以我睡前半夜,到了后半夜我也能守着你睡,这样咱们两都不会太累,这样行吗?”
一阵短暂的沉默在黑夜中缓缓弥散开,宁桓咬了咬唇,有点委屈心道肃冼果然还是不信任自己,一种失落的苦涩感逐渐漫上了心头。他撇了撇嘴,方欲转身。这是只听到黑暗中有人轻笑了一声,应声道:“好啊。那我想想,三更起床你可不许赖。”
宁桓惊喜的撇过了头,眨巴着眼睛看着身侧肃冼的方向,他忽得又转过了身,埋着头在被窝里无声的咧出了一个笑,唇角的弧度还留在那,可嘴里还是“冷冷漠漠”地只应了一个字:“嗯!”
第47章
是夜,宁桓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自己正出席一场喜宴。大红灯笼高悬于门梁两侧,四角被裁剪得正正方方的“喜喜”字端正得张贴在正中位置,宁桓坐在宾客席上,身侧却是空无一人,四周安静得可怕,唯有红烛在穿堂而过的冷风中摇曳,蜡泪顺着烛身一点一滴落满了周围的果盘,像是祭品般的透着诡谲压抑的气氛。
这时忽听到屋外有人高喊,“吉时到!”宁桓拧着眉,看向了屋外。
一个傧相先进了屋,蜡白的脸颊上抹着鲜艳的腮红,过大的黑衣红纹大袄子虚虚得堪挂在身上,铜钱般大小的黑眼珠子似白色宣纸上晕开的两滴墨汁,一动不动得盯着屋内。
“新娘新郎到!”他嘴未动,声音却从真真切切得传了出来。
“吱呀——”门开了一条缝,宁桓的心骤然一紧。
一双黑色短靴和金丝镶边的鸳鸯绣花鞋先踏过了门槛,大红的嫁衣落到了地上,缀满黄色流苏的大红盖头遮住了新娘的脸,牵红引着新娘和新郎,轻扫过了门槛。宁桓的目光扫过那张新郎的脸,顿时惊地瞪大了眼睛。因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肃冼的师兄,失踪了的虚空道长。
宁桓挣扎得想要起身,可手脚却像被绳索捆住牢牢地困在了椅子上,他张了张嘴,也只能发出几声模糊不清的支吾。
“别挣扎了,没有用的。”宁桓一愣,转过了身。此时空无一人的厅堂内不知何时已经坐满了宾客,黑压压的人群依旧保持着如死般的寂静,他们个个面目苍白,表情僵硬,以一种刻板的姿势端坐在宾客席间。
宁桓看着身旁之人,顿时觉得冷飕飕的凉风灌入了他的五脏六腑,此刻与他说话之人竟是早已死去的姜铁尸。他目光无神的看着宁桓,像是一直被*控了的木偶又僵硬地转回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