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冼也注意到了这间村舍的不对劲,他朝身后的锦衣卫使一个眼神,其中一人直接朝前走了几步,抬脚踹开了那扇紧闭的木门。
木门上被踹开了一道大口子,锁掉落在了地上。木门发出了一阵类似破旧水车的沉闷声响,“吱呀”一声开了。
肃冼等人朝里走了进去,宁桓复又瞥了一眼那只死在竹箩里的黑猫。宁桓的眼眸微微睁大,顿时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这只黑猫的脑袋已是一个空壳子,而头上的那道凹陷的口子更像是人类留下的咬痕……
众人发出了如此大的动静,可里面的人却无一点反应。肃冼看了眼身侧瑟缩的村长,沉声问道:“这户人家是不是早离开了?”
村长连忙摇了摇头,否认道:“这些日子咱们村失踪了这么多人,我晓得今日官府会派人查探,又怎敢放人出村。这几个回来的人我都有找人盯着,未曾听说有人连夜离开的。”说着,众人已经走到了里屋的房前。
房门未锁,肃冼微蹙了蹙眉推开了门,门开了一条缝隙,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飘了出来,宁桓顿时惊觉到了不对劲。肃冼脸色凝重,他手握着刀,他朝宁桓和村长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二人退后。
血顺着门缝缓缓流出,在泥石的土地上留下一道蜿蜒的痕迹,“滴答,滴答”,一声一声,仿佛门后还有更多的血流在汇聚……
肃冼狠踹了一脚房门,身后的数名锦衣卫直接冲了进去,可随即他们的脚步停下了。
“滴答、滴答”,鲜血顺着离地半尺的脚踝落了下来,砸在被鲜血浸泡了透的泥地上。肃冼向前了一步,黑靴踩在上面发出了一声粘腻的“嘎吱”声。众人缓缓仰起了头,朝着房梁上望去。只见上头正悬挂着五具断头的尸体。“咔嚓”肃冼的短刃直接飞了上去,斩断了其中一具无头尸体的绳索。于是尸体落了下来,砸在血泊中,炸出了抹红色的血花。
尸体看上去像是一个中年男人,脖颈凹凸不平的切口处,人头像是被生生拔下。宁桓退了一步,他咽下了一口唾沫,复又朝着门外的竹箩望去,忍下了胃里那股翻江倒海而来的恶心感。
肃冼站在门前,他瞥了眼缩在他身后的村长,问道:“这户人家一共多少人?”
村长被悬在房梁顶上的五具无头尸体吓得脸色苍白,他踉跄地一步倒地,结结巴巴地回道:“共……共五口,王二……王二一家早分家了,家里就一个媳妇儿和他的三个儿子。”
“那失踪的人是谁?”肃冼又问道。
村长磕磕绊绊地复又答道:“是……是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