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喜默默得望着宁桓那张紧绷的小脸,惴惴不安得看了眼面前那扇紧阖的屋门,试探性地问道:“少爷,那锦衣卫大人呢?”
宁桓满脸心事重重,仍在琢磨着如何若无其事地进屋面对肃冼,听闻小厮这么问道,于是下意识地撇了撇嘴回道:“我床上躺着呢——”宁桓未抬头,自然错过了此时宁喜面上缤纷复杂的神色。
要知晓作为宁桓的小厮,这些年京城里面流行的话本子可是也没少看过。单就凭着宁桓这么一句话,宁喜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一副画面。也不能怪他,任谁这大白日里会往人家床上躺着呢?
少爷如今站在屋外头不敢进门,那锦衣卫大人躺在少爷床上,就凭着少爷这细胳膊细腿的摸样,怎么看也不像是上面的那个呀……不过瞧见少爷这如今一副忐忑不安的摸样,宁喜随着主子对着屋门面壁了半晌后,他忽地抬起了头,脸上露出了一副恍然的表情。
完了!这是他家少爷这是对人家强制爱了!
“在您床……床上?那少爷在屋外站着作甚?”宁喜就连说话都打着飘。
“哎。”宁桓似乎也被自己的犹豫不决弄得有些不耐烦,他撇了撇嘴没好气地道,“我在想进屋后怎么应付他呢!”
完了,少爷强制爱还对别人不走心,果然这些年都学坏了!
宁喜一咬牙,替自家那已经“学坏了”的小少爷推开了眼前紧阖的门。他可不能成为那话本子里欺凌良家少妇纨绔身后的那些狗奴才了,他要帮助自家少爷走回正道!宁喜如今一心是只想让自家少爷悬崖勒马回头是岸,不做成陈世美那般的负心郎,哪里顾得上这对象究竟是男是女。
“宁喜,你、你干什么呢!”在宁桓一脸惊愕诧异的表情下,宁喜将手中盛着凤梨酥的小碟交到了宁桓的手中,“少爷。”宁喜苦口婆心地道,“大丈夫要敢作敢为,切不可成为陈世美这等负心郎。你进屋后同肃大人好好说话,他、他定会原谅你。”
宁喜的话宁桓是半句皆未听懂,他眨巴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思忖着确实该同肃冼好好说话。思及此,宁桓那张白俊的小脸上渐晕染出一抹薄红,他如此通情达理,至……至少该把他后面的那半句话听完。
宁喜的脸上喜忧参半,他心事重重地离开了屋,路上恰巧遇见宁府的管家宁四,宁四见宁喜一脸魂不守舍的摸样,于是问道:“怎么了?”
宁喜闻言猛地一怔,见来人是管家这才松下了一口气,他环视了圈左右见四下无人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宁管家,少爷把那锦衣卫肃大人给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