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喊了,人已经走了。”肃冼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屋内一片空空荡荡。
“走了?明明昨、昨晚上还在。”银川愕然地环顾着四周,床榻之上只剩下了一床冰凉的被衾。圆木小桌上倒是还放着一张她留下的信,肃冼拾起信纸粗粗扫了一眼。
“她说了什么?”宁桓凑过身,好奇地问道。
“等不及我的答复,要提前离开。若我也想去佘人镇,她留了一幅地图于我。佘人镇七年门开一次,她只在那等我三日。”
“她要去佘人镇?”宁桓诧异地道,他忽想起那晚赵婉娘说起她腿上的蛇化,于是不解地问道,“可是她的腿……她又是如何去到佘人镇?”
肃冼似乎早想到了这一点。他长长的睫羽低垂着,凝望着纸上那用朱砂圈出的红点,淡然地道:“那就瞧瞧她究竟想引我过去做什么了。”
“你不会真的要去?”宁桓忧虑地望向肃冼,“那也有可能是一个陷阱。”
“所以你得留下。”肃冼乌黑的眸子定定地望着宁桓,语气坚决地道,“宁桓,这本就是我的家事,你真的没必要陪同我一块儿冒险。那舍人镇内有我父母的线索,我不得不去。”
宁桓低垂着眼眸,不作声了。浓密的眼睫在斑驳的日光下微微颤了颤,浅浅的阴影落在眼睑下,将这张脸映衬地格外乖巧。肃冼语气变得愈发轻了,几乎带着一丝诱哄地道:“等我忙完此事,以后什么都答应你。”
宁桓哼哼了一声,他的默不作声倒不是因为轻易被肃冼唬住了。只是他想起了那日白衣女鬼提及的“鬼”,以及茶馆宾客口中意味深长的那句“你们之中有鬼”,心念着那鬼不会就是指赵婉娘吧。还有,若说起蛇化,与她一同出了佘人镇的杨琼已完全是蛇身的摸样,而她也仅是腿上起了鳞片。可如今她又要骗肃冼去佘人镇,宁桓思来想去,总觉得不对劲,可肃冼又不让自己跟着同去……
宁桓黑溜溜的眼珠子在眼眶内左右转了转,忽地抬头咋呼道:“谁说那只是你的家事!”
肃冼一怔,诧异地挑了挑眉:“不然呢?”
宁桓从怀中掏出了肃冼送给他的素布锦囊,大声囔道:“银川说了,这、这东西你是打算给你将来媳妇儿的。是不是银川!”为了给自己打气,“银川”那二字宁桓咬得格外地字正腔圆。
银川一听,顿时觉得大事不妙,心中后悔万分,早知晓她就不留下看戏了,这会儿火烧到了自个儿身上了,可怜她只是一个纸人。在肃冼一脸气急败坏的表情下,银川僵硬地点了点头,回道:“是、是啊。”
肃冼抱着胸,微俯下/身:“怎么?那宁公子是打算给我做媳妇儿啊?”肃冼咬牙,早知晓宁桓摆出那副乖乖巧巧的摸样就是在酝酿什么坏水了,自己竟还被他蛊惑,这素布锦囊这一回儿不知要被他大作什么文章,编出什么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