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福禄双全,我儿得像竹子一样清廉高洁,做个文人!绣竹子!”肃冼笑了笑,可惜了他爹对他的期冀,末了仍是步他后尘,清廉高洁半点不沾,倒成百官喊打的锦衣卫。不如听他娘亲绣上一个葫芦,也好保佑他升官发财。
素布锦囊的面上仍留着白,便匆忙挂在了他的身上。“冼儿乖,把这个带在身上,爹娘办完了事便会来接你。”
一等便是十四年。肃冼不知晓那锦囊内装着什么,直至那年七岁与师父下山,半路遇上河怪,锦囊救了他一条小命,他才知晓,原来里面是一张父亲留下的平安符。锦囊失了符纸瘪了下去。那年,肃冼七岁,顶着一张灰色的小脸,整日在布满尘埃的藏书阁内四处翻阅,学着那符纸上的摸样歪歪扭扭地又画了一张,装作那张符纸还在身上般揣在兜里,他觉得仿佛这样好像爹娘就还在身边……
漆黑纯粹的眼眸内倒映着宁桓担忧的脸:“我没事。”肃冼笑了,尚好的一只手轻轻揉了揉宁桓的脑袋,“真的。”他说道。
宁桓将信将疑地望着他。“真的。”肃冼勾了勾唇角,再一遍地重复道。
宁桓抿了抿唇。半晌,复又不放心般地回眸偷偷瞥了一眼,见肃冼并不是一副勉强的表情也逐放下心来。
“不过——”宁桓微撇了撇嘴,他错过肃冼的肩头,对着面前的石墙眼眸微露出一抹惑色。半晌,他语气稍显迟疑地问道,“可是它若是要寻最后一节龙骨,又为何要找上你?”
肃冼一怔,抬起眼眸,他手指轻捻弄着臂弯上垂下的半截线布,乌云翻涌,眸底似是黑云压城般闪动着暴戾的冷意,他勾起了唇角,冷笑了一声道:“许是来寻仇了。”
寻仇。
“肃冼。”宁桓粗了蹙眉,他思忖了片刻,望着肃冼小心翼翼地斟酌着字句道,“还记得那手札上记录了一人从佘人镇中逃出,杨琼当时道是你爹娘中的一人。如今看来那人许就是伯母,可……可……”
“可那几页纸张为何又会重新落入佘人镇的石室中,而我娘为何又会变成那副摸样?”肃冼沉着声,替宁桓补完了他的疑惑。说罢,皆陷入了沉默。
“那页手札后写着‘佘人镇的秘密’。”宁桓看着肃冼,开口道,“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可佘人镇的秘密究竟是什么?轮回盘吗?”
肃冼缄默了良久,并无应话。半晌,他看着宁桓问道:“宁桓,你觉得那扇门会在哪里?”
宁桓蹙了蹙眉,他本想道这他哪能知晓。他面色一怔:“你不会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