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并没有想要作答的意思,冷漠的眼神掠过宁桓一动不动盯着宁桓身后的棺材。反倒是跟在他身后的“吊死鬼”朝着宁桓不耐烦地呲了呲牙,鲜红的嘴唇几乎快要咧到了耳朵根上。
宁桓吓得一个激灵,急忙转过了头。
棺材上找不到封条,也许并非是他所认为的“闹尸棺”。宁桓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探出了双手,尝试推了一下棺盖。
棺内的巨响霎时间停止了,寂静的屋子显得毛骨悚然。宁桓僵硬得回过头,他仿佛听到了自己颈骨摩擦传来的“嘎拉嘎啦”声响,问道:“这是怎……怎么回事?”
锦衣卫一脸淡然地回道:“你过来吧。”
宁桓方想抬步,此时只听到了“哗啦”一声,身后的棺材忽地挪开了半寸。火光下,那半寸的棺材缝隙中伸出了一只冰凉枯槁的手,它一下子抓住了宁桓的胳膊。凉意漫上了后背,宁桓的脑子嗡地一声炸开了。而对面的锦衣卫眯着眸,似乎就在等着这一刻,手中的短刀带着风,一刀劈开了抓着宁桓的手。断了的手臂“啪”的一声落下了地上,宁桓抹了一把被溅了满脸绿浆的脸,龇了龇嘴。
棺材中的怪物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嘶吼,宁桓连滚带爬地往后退去。他紧靠着墙角,躲在那锦衣卫的身后观望,艰难地咽下了一口唾沫。
棺材盖被推落在了地上,那漆黑的棺材中缓缓爬出了一具蜡黄的僵尸,它四肢伏地,愤怒地朝着锦衣卫尖吼,五官因为腐烂已经分不清眼鼻嘴,只剩下了一个巨大的空洞眼眶,可更令人惊讶的是,尽管它四肢干瘪,但是腹部处却像个十月怀胎妇人那般异常地隆起。
锦衣卫哼笑了一声,他拿起了手中的铃铛,伴随着“叮铃叮铃”清脆声响,身后的细长人影朝着地上的蜡尸飘去。怪物见状连退了几步,尽管是伏地爬行,移动的速度却异常得快。可那细长的人影竟配合着铃铛的节奏也不徐不满的紧跟在它的身后。
蜡尸摆脱不了身后那个细长的白影,它回头发出了愤怒的尖叫,刺耳的声音像极了婴儿的啼哭声。此时那道细长人影已经追上了它,在附在蜡尸身上的瞬间,它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纸人,双臂伸长了数倍,紧紧包裹着蜡尸。
寒风掩住了蜡尸最后挣扎的嘶嚎,它的身体逐渐慢慢干瘪下去。“嘶啦——”隆起的腹部处开始裂了一条口子,流出了里面绿色的脓浆,腐臭味顿时弥散在空气中。一个比普通成年人都要大上两三倍的婴儿脑袋从里面缓缓探了出来。它抬起了它巨大的脑袋,浑浊的双目怨毒地盯着宁桓与那正一脸看戏的锦衣卫。
锦衣卫轻轻冷笑了一声,蜡尸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只剩一张蜡黄的人皮,人面蛛身的婴儿从他的腹腔中跻身而出。它全身皮肤呈现出破败的死灰色,与蜘蛛无异的六肢飞快地朝着外爬行。
锦衣卫抬眸,漆黑的眼眸中淌过一丝冷意,他轻哼了一声:“想逃。”说完,手中的短刀朝它飞了过去。刀刃是在属至阳的红豆水里浸泡过七天七夜,专克邪宗鬼魅。
人面蛛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那柄短刀深深地扎进了它巨大的婴儿脑袋里,黄绿色的血顺着青石板“滋滋”冒泡,身体挣扎了两下随即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