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幽幽得燃着,昏暗的屋内仅一个人一具棺。洛宁轻哼了一声道:“我早就习惯了,便无所谓了。再说做人有什么好的。”洛宁看着年轻道士那张淡笑的脸,没好气地撇了撇嘴:“你快跑吧,你的父亲想杀了你,好给你的弟弟治病。”
年轻的道士微微一愣,苦笑着摇了摇头。洛宁哼声道:“你不信我!”
年轻道士笑了笑,道:“我信你。”
那一刻,道士脸上的淡然与眉间不相符的苍凉令洛宁想到了前世。
“用至亲的血肉做皿,才可育出一株入药的血太岁。洛宁,你可愿意?”洛宁垂眸,恍惚地盯着自己左胸前的空洞。她紧抿着嘴,心情忽然变得不高兴起来。她脸一撇复倒回了棺材里,决心不再理睬那个惹人心烦的道士。
许是孤单了太久,第二日,洛宁终忍不住还是与身旁的年轻道士搭了话。
“喂,你叫什么名儿。”
年轻道士垂眸,回道:“贫道道号青山。”
洛宁开心这百年来终于有人和她说话了,她絮絮叨叨谈起当年皇宫中吃过的糕点,偶尔会缠着道士让他讲当朝的故事。青山方讲完一个“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还是从小徒弟虚空手中缴来的话本中的看到。
“梁山伯为什么会爱上假扮男儿身的祝英台?”洛宁捧着脸问道,过了半响她又自问自答般地回道,“定是梁山伯爱着祝英台,无论她究竟是男是女。”
青山笑着摇了摇头,不明白一个话本故事罢了,洛宁为何会有诸多的感概。
洛宁最后微叹了一口气,道:“想是我亏了,死前的都未嫁人,连喜欢的人都没有。”洛宁转过身,若是此时青山能见着她,定会发现她的双眸闪亮,“青山,你娶我吧!”
“胡闹!”青山笑了笑,并未把话放在心上,只作洛宁的一时戏言罢了。
时间过得飞快,转瞬已是六日过去了。那日,青山故事才方讲到一半,洛宁拧着眉忽然打断了他的话,洛宁对青山道:“青山,你跑吧,快回你的三清山去。”
青山一愣,复当日那般苦笑着微微摇了摇头。
“你是傻子吗!”烛影摇曳,洛宁的嗓音压抑着怒意,“你父亲要取你性命救你胞弟,他的命是命,难道你的命不是吗!”最后那句话,洛宁是声嘶力竭吼出声的。
“你还要听接下来的故事吗?”青山垂着眸,只是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