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桓转身看了眼肃冼,用唇语问道:“怎么办?”
“跟上去。”肃冼抿了抿唇,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他压着声回道。
很快二人就来到了巷子的尽头,肃冼拽着宁桓迅速得躲进了周围的一处暗影里。此时“吱呀”里头的门发出一声沉闷的响,似乎有人进了屋。
半响过后,肃冼拉着宁桓走了出来。这是一个寻常人家的宅院,只是门匾上红的发黑的漆和过于破损的院落使这里看上去过于诡异。破旧的推车就停在院子中间,木桶被一根发黑的绳索绑着,斜落在上头,周边的地下还放着几个半人高的木桶。
肃冼掀开了其中的一个木桶盖子,顿时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四散在空中。宁桓望里探了探头,顿时深吸了一口气。只见那里头正躺着一人,他闭着眼睛,面色惨白,唇色发黑,浑身青筋暴起,像是一块坏了的腊肉,散发着潮气与腥味被扔在了木桶中。
“这人……”宁桓方想发问,这人会不会是失踪的那群人中的其中之一,忽然只见木桶中之人睁开了双眸。他嘴里发出“咯咯咯”的颤声,干瘪的手缓缓伸向宁桓。
手在触及宁桓的瞬间,被肃冼挥刀砍下,“啪”地一声落地了,“愣着想什么呢!”肃冼蹙了蹙眉。
“这……这人不是还活着吗?”宁桓看着脚下半截手臂,结结巴巴地问道。
肃冼撇了撇嘴,垂眸看了眼桶中之人。那人大睁着眼眸似是怨毒地看着肃冼,干瘪枯瘦的头颅像是裹了一层黄皮的骷髅,“咯咯”的响声从他胸腔中发出。
肃冼直接将手中的短刃伸入了桶中,“吱嘎吱嘎”像是在里面搅动寻找着什么。兀地,桶中人猛地抽搐了下,有东西从桶内飞了出来,朝着肃冼的颈处袭去,被短刃直接切成两半。“咯咯”声止住了。肃冼弯了弯腰,刀尖从地上挑着半截手掌大小的白虫。
“这是……”宁桓讷讷地问道。
“这人早就没用了。”刀尖上的半截虫身还在不停扭动,肃冼蹙着眉啧了一声,“这人头蛊已经长得这么大了,早把那人吸干了。”
宁桓看了看桶内,果然那人的腹腔中已被掏空成了大洞。肃冼复又将刀尖上的半截虫身转了个方向,虫头正对着宁桓,宁桓一怔,只见那白虫头上竟长着一张人的脸。
“这就是人头蛊。”肃冼道,“这里头是母蛊,外头世界里的是子蛊。这些东西被运到了这里,大概是要那鬼婆子取出母蛊。毕竟若是宿主死了,要想让外面的子蛊不死,必须得寻找下一个。”
肃冼凝视着眼前推车上的大木桶盖儿,默不作声。半响他忽然道:“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