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僧人手拿着扫帚正在树下清扫梧桐树落下的叶。“心中无佛如何修佛?”他身后年老的僧人拨动着手中的佛珠,如此道。
“修佛便能见到他吗?”年轻的僧人未抬头,语调缓缓地道。“沙沙沙”他手中的动作未歇,将地上的落叶继续清扫至了一处。
年老的的僧人无奈得摇头,叹息道:“生者必灭,会者必离,你又为何放不下?”
“人生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长久苦,求不得苦,放不下哭。佛能渡众生,为何众生仍苦。我心归处是他,佛却不能渡我,有佛无佛又与我何用?”
“这人是谁?”宁桓疑惑得问道。这时年轻的僧人转了身,宁桓忽然觉得他长得有些熟悉,一时间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他。兀地,他猛然一怔,那僧人不正是引他来的白衣书生吗?
“这间院落的主人究竟与喜乐佛有何关系?”宁桓喃喃地道。
这时,年轻的僧人朝着屋内走来。宁桓慌乱地正想找地方躲,不想被肃冼一把拽住了衣袖。肃冼看着宁桓一脸困惑的表情,解释道:“这里不过是镜像中一片碎片,他看不见我们。”果然,那年轻僧人进了屋后径直穿过了二人进了里屋。
肃冼深邃的眼眸打量着周围的陈设:“十几年前的皇宫吗?”他低喃地似在自言自语,“究竟发生了什么。”长而密的睫羽下黑曜石般的眸底闪过一丝疑虑,他低声道,“也只有见了指挥使大人才能知道了。”
宁桓微抿了抿嘴,焦灼地看了看四周:“也不知汪大人究竟被关在哪里?”
肃冼想了想道:“既然这里与宫中一摸一样,我想我大概知道他会被关在哪儿。”
二人出了庭院,一路躲着巡逻的铜人,找到了天牢的位置。
天牢外站的一队铜人守卫。“怎么办?”宁桓压着嗓音轻声问道。这时候正巧有两个铜人自远处朝天牢这边走来。肃冼眼眸一转,眸底闪过一丝算计的光,他拍了拍宁桓的肩膀,道:“跟上。”
宁桓看着那两具从铜人身上剥下的盔甲,怀疑地道:“你觉得真的可行吗?”
肃冼擦拭着刀刃,缓缓抬眸睨了眼宁桓:“废话真多。”他望着宁桓那张白嫩的脸,肃冼想了想,蘸着地上的血污朝着宁桓脸上抹去。宁桓嫌恶地皱起了鼻子,但终究还是没躲开。
沉重的盔甲套在身上发出哐哐的响动,宁桓一声不吭地跟在肃冼身后。“来做什么?”天牢外其中的一铜人走上前拦住二人。
肃冼低着头,模仿着他们粗糙沙哑地嗓音回道:“喜乐佛要见。”
铜人乌青的脸上露出一抹疑惑的神色:“这么快又要见?”不过还是自动让开了身,让二人进去。
肃冼与宁桓在天牢内转了一大圈,终于在一间湿冷的牢房内找到了汪振宁。“汪大人!”肃冼低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