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凛捏住他呸来呸去的嘴,忍俊不禁道:“吐什么,没听过良药苦口吗?”
边戍被他捏成了鸭子嘴,唇瓣一张一翕拼命的吸着空气。这副模样让佟凛更加乐不可支,手一抄将他从水里捞出来一起离开浴桶。
擦干头发换好干净的里衣后,佟凛将边戍抱到床上放好,随手将被子盖在他身上道:“睡吧,等明早起来便好了。若是夜里有什么事,叫一声便是,这些纸片人会在外面守着的。”
佟凛刚要起身,边戍便慌了,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了他的发梢。
“你……”佟凛心说长发真是麻烦,太容易被人抓住了。他皱着眉正要让那熊孩子放手,却见边戍眼眶通红,眼中满是慌乱和不舍。
也不知这孩子到底经历过什么,总是对他的离去显出十足的提心吊胆。他盯着边戍看了一会儿,眼见孩子又要哭了,只好妥协道:“你放开手,我陪你睡。”
边戍急忙松开那缕头发,往床里挪了挪。
佟凛在他身边躺了下来,扭头看他道:“你今年多大了,八岁,九岁?”
边戍道:“十一了。”
“十一,个子长这么小吗?”佟凛惊讶道。这孩子身量比同龄人要小了一圈,短手短脚的实在不像这个年纪。“都十一岁了,还不敢自己一个人睡吗?”
边戍没有回答,只是抱住了佟凛的手臂,将脸埋在他肩膀上,看似困极累极。
佟凛难得很大方的贡献出了自己的一条手臂,沉声道:“睡吧。”
边戍的身体虽然因为发烧感到有些冷,但心里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然暖意。他贪恋着佟凛身上的温度和气息,紧紧搂着那条胳膊,很快便陷入了沉睡。
再次醒来,已是日上三竿,边戍浑身虚软,出了不少汗,但烧已退去,轻松不少。只是一睁眼便发现身边空空,男人已经离开了。
边戍心里一空,蹦起来跳下床去,也顾不上穿鞋,赤着脚啪嗒啪嗒的跑出房门,站在只有纸片人的院子里茫然四顾,搜寻着佟凛的身影。
纸片人纷纷围过来,挥动着小手想让他回房去。他病刚刚好,只穿着里衣出来容易再次着凉,更何况还光着脚。
但边戍没有心思去想这些,他只想快点见到佟凛,确认他没有走远,没有离开。
“刚醒来就这么精神,看来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佟凛从前庭的走廊过来,冲边戍笑道,心里觉得那杯酒果然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