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行还是摇头:“若是有长裙,我就信了。”
陈贵咬咬牙,说道:“裴街使,我师父原本是宫中的匠人,那长裙也是为宫中贵人所制。话已至此,就看裴街使信不信了。”
裴景行见好就收:“既然如此,那我就等陈掌柜的消息了。”
陈贵一时没料到裴景行会这么简单松口,他很快反应过来,说道:“裴街使放心,过不了几天,我就会派人将图样送到府上。不知裴街使打算用什么布料来做斗篷?”
“这些就由陈掌柜来决定吧,我只有一个要求,配得上我祖母身份才好。”
陈贵心中一盘算,就知道这可是一笔千载难逢的大买卖,忙笑着说道:“好,那等我与绣娘商量好了,就用那料子做个图样,送给裴街使过目。”
从锦绣轩出来,苏衍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裴景行无奈地看着苏衍:“有什么好笑的?”
苏衍连忙忍住笑,摆摆手,说道:“没什么,就是觉得那个陈贵也太好骗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裴景行一边领着苏衍走,一边说道,“我送给他这么大一笔生意,他当然会放松警惕了。”
苏衍有所感悟地点了点头,又问裴景行:“陈贵说百鸟朝凤的图样是他师父画的,我们要去找他师父么?”
“当然,”裴景行抬头看了看太阳的位置,估算了一下时辰,说道,“只是我现在要去内衙点卯,得等一会儿。”
苏衍本来就没指望有人能帮他,裴景行陪了他一个上午,还从陈贵那挖出一条有用的线索,这已经大出他的预料之外。
“没关系,我自己去就行。”
“你知道陈贵师父住哪么?”
苏衍有些懊恼,摇摇头。
他这种带着点气的模样,险些让裴景行忍不住往他头上摸一把的冲动:“点个卯而已,金吾卫既然身负西京安危之职,总不能一直呆在内衙坐着吧?”
“你是说……”
裴景行学着苏衍当初的模样,冲后者眨眨眼:“不过眼下你我是要分开一阵,陈贵没有立刻把百鸟朝凤图样拿给我看,说明这东西不在他手上,那很有可能是在他师父手上。我去内衙点卯,你就在这酒楼上要一壶茶,看着陈贵。如果陈贵说的百鸟朝凤的图样,真的是仙奴口中所说的百鸟朝凤衣,陈贵师父绝对不可能轻易把这东西交出去,那陈贵只有亲自跑一趟了。”
苏衍明白了,原来裴景行也不知道陈贵师父是谁,就等着陈贵不打自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