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用国师开口,苏衍又滴了几滴血上去。
当伤口处的黑血流尽,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本来拳头大小的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愈合,要不是胸口有一块皮肤的颜色与周围的不同,根本看不出这里原本有伤。
国师看苏衍惊讶的模样,问道:“苏道友不知道自己的血有这功效?”
苏衍摇摇头:“从未听说过。”
国师沉吟片刻,将当日的情形详细描述给苏衍听,又问:“裴街使也不曾与苏道友说过?”
苏衍奇怪地看了国师一眼:“没有。”
国师淡淡一笑:“不管怎样,裴公子无恙便好。”
这时,躺在床上的裴怀玉发出一声闷哼,挣扎着喊道:“苏道长快跑!”
他记忆的最后,是自己伏在地上,隐约听到苏衍的声音。
这里是黄泉,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哪怕是苏道长,说不定也不是那些女鬼的对手。自己遭此重创,眼看是活不成了,但苏道长还有搏命的机会,自己可不能再拖后腿了!
国师听了,笑出声来:“怀玉这孩子,虽然是有些吊儿郎当,又没有毅力,但是一颗心却是真的。”
苏衍看了国师一眼,没说话。
国师也颇有自知之明,让小道童将铜盆端出去,又说:“陛下还在前面等候,就劳烦苏道友在此照看,我先出去禀报圣上。”
前殿的皇帝听说裴怀玉无碍,长长地出了口气:“多谢国师了。若是怀玉有什么不测,我无法向列祖列宗交代。”
国师躬身道:“陛下多虑了。”
皇帝看了眼旁边的内监,后者会意,领着众人退下。
等殿中没有第三人,皇帝才低声问道:“国师,那具白骨可还在?”
国师答道:“白骨仍在。”
皇帝见他没有犹豫,这才放心:“先人的作为,朕身为后辈不敢置评。当年若非武帝当机立断,也就没有今日我大周王朝长达五百年的基业。朕唯一能做的,就是对怀玉这孩子再好一些。”
国师一笑:“陛下宅心仁厚,武帝泉下有知,也该欣慰了。”
皇帝疲惫地点点头:“忙了一晚上,辛苦你了。怀玉既然无事,我拜托国师的另一件事,还请国师多多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