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行一跃而下,护在墙角被打之人的前面,拔出横刀,厉声喝道:“金吾卫在此,谁敢作乱?”
另外几个人也醒悟过来,转身要跑。裴景行快步追上,抓住其中一个人的肩膀,稍一用力,那人便吃痛地喊了出来,膝盖一弯,跪在地上不住求饶。
这时,其他人已经趁乱往四面八方逃了,裴景行再想追,已经是追不上了。
他将人双手反剪在身后,押着人走到被打之人前面,说道:“没事了,你还起得来么?”
缩在墙角抱着头的人点点头,扶着墙慢慢站起来,露出一张鼻青脸肿的脸来。
“裴街使?”
此人和苏衍的年纪差不多,裴景行却并没有见过他,当下问道:“你是谁?”
“我是太玄观里的道童,叫张慧,曾经见过裴街使。”
张慧?
这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么!
裴景行惊讶之余,手中的力道小了三分。本被他束缚住的人趁机用力,挣脱开裴景行的钳制,转身便朝着裴景行天灵盖重重打下!
裴景行反应极快——对方刚一挣脱,他就有所警觉。他一个侧身躲过,横刀出鞘,直接架在这人的脖子上。
横刀在这人的脖子上切开了一条口子,虽然还不至于流血,但那森森寒气却让此人不敢轻易动作。
“怎么,没胆了?”裴景行扫了眼张慧,问道:“有带绳子么?”
“没有,但是有衣服,就是烂了点。”张慧连忙捡起地上一件破烂的衣衫来,似乎是一件道袍,应该是张慧今日穿的,被打的时候破了,掉在地上。
“把他双手绑上。”
等张慧将这人双手反绑在身后,裴景行才收起横刀,代替张慧站在此人身后:“当街殴打百姓,牛国公真是好家教啊。”
被绑的人和张慧俱是一惊,后者惊问道:“裴街使的意思,这个人是牛国公的家仆么?”
裴景行一边押着对方往该坊武侯铺的方向走去,一边问张慧:“我问你,你最近可得罪过什么人?”
张慧摇头道:“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总知道什么叫老实本分,偶尔和观中其他道童吵架是有的,但并不是什么大事,其他的,便没有了。”
“那我再问你,你家中可有大笔钱财?”
张慧还是摇头:“不瞒裴街使,我自幼便没了双亲,其他亲人也从未听过,还是当年的邻居可怜我,送我来太玄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