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心中算盘打得响,说道:“都这么多年了,好歹也有些积蓄,干脆盘个铺子下来,您就当甩手掌柜。”
老者哈哈一笑:“那你打算做什么生意呢?你既无人脉,更没有门路,又怎么低价收购货物,再卖出去呢?”
中年人的软肋被戳中,刚想再说话,老者拍了拍他的后背,提醒道:“就快到大牢了,你赶紧闭嘴,免得惹那些官爷不快。”
中年人这才不情不愿地闭嘴。
这两父子间的对话,倒是给了苏衍一个主意——大牢里的犯人或许吃喝拉撒都得在那小小的囚牢里,可这些狱卒不是犯人,怎么肯受这样的罪呢?
这两个倒夜香的去大牢那,自己大可以暗中制造些小小的骚乱,转移那些狱卒的注意力,自己好趁机偷溜进去,找到裴景行。
苏衍主意已定,他干脆贴着路边的墙,不远不近地跟在这对父子身后,慢慢靠近大牢。
骡车停在大牢前,老者上前与守卫在大牢门口的两个侍卫交涉。没一会儿,他退了回来,招呼自己儿子从骡车上卸下其中一个圆桶,慢吞吞地往大牢里推去。
躲在墙角的苏衍从地上捡起几颗石子,朝那骡车上的圆桶打去。圆桶被石子砸出好几个口子,一股恶臭浓稠的液体从里面流出。其中一只圆桶或许是用的时间久了,竟然哗啦几声,桶身裂成好几块碎片。
那中年人和看守大牢门口的两个侍卫率先忍不住,一个个遮住口鼻,赶紧远离这骡车。
其中一个侍卫骂道:“你他娘的怎么干活的?赶紧把这东西给我收拾干净!”
中年人哪里肯轻易靠近骡车?他特意绑在脸上用来遮挡恶臭的布已经没用了,此时他和这两个侍卫一样,一手捂住口鼻,含含糊糊地打着太极:“两位官爷,稍安勿躁,这就算我用手抓,一时半会也整不了啊。我做这行当一年都不到,没遇见过这种情况。两位官爷,您们看不如这样,我去里头请我阿爹出来,问问他老人家怎么办,可好?”
两个侍卫此时已经是被这恶臭熏得一个头两个大,听这中年人这么说,当中一个骂道:“这大牢是你能随意进的?你知不知道这大牢都是用来关押什么人的?”
中年人赔笑道:“小的见识少,实在是不清楚。既然我不方便进,不如请官爷进去,把我阿爹喊出来,好不好?”
两个侍卫眼下也是别无他法,其中一个说道:“我去里头,你继续看着。”
另一个一挑眉,不肯了:“凭什么你进去?我比你年长,当然是我进去喊人,你守在这才稳妥。”
其实进去喊人并不重要,关键是要找个正当的理由,好远离那地上一坨恶臭。这两个侍卫相互不让,恶臭又源源不断地侵袭着他们的嗅觉,简直就是双重煎熬。
最后,还是那资历浅的败下阵来,他继续守在大牢门口,而另一个则进去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