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可不是嘛,”裴怀玉说道,“我听说了以后,就想苏道长该怎么办呀!苏道长在西京无亲无故的,这……哎呦,堂兄你干嘛打我!”
“无亲无故?”裴景行收回手,“你当我是死的么?”
“我这不是忘了么……哎呦,堂兄你别打我了!”
“你觉得我护不住苏衍?”
裴怀玉这次学乖了,赶紧摇头:“我怎么会这么想呢?可是别人不是我,他们说不定会觉得堂兄你现在闲赋在家,不趁机欺负欺负太可惜了。”
裴怀玉这话倒是没错,裴景行当了三年的金吾卫左右街使,多少的罪过一些达官贵人。如今他被皇帝免了官职,就算有御赐的黄金双锏,也架不住一些记仇正私底下摩拳擦掌,想着法子制造机会来报复。
裴景行也清楚这当中的形势,没再动手,而是问裴怀玉:“你打算怎么办?”
裴怀玉胸有成竹:“我就打算把苏道长接到我家去,阿爹虽然不在家中,可我阿娘在呀。我倒是想要看看,有谁敢在明琅郡主府上动手!”
身为当事人,苏衍却摇了摇头,拒绝了裴怀玉的好意:“西京里那么多道士,他们也不至于专门针对我。而且那些人如果想法子上门找麻烦,我们也不怕。”
裴景行就喜欢苏衍把他们两个归在一块,点头附和:“没错,就算我没了官职,也不是他们能随便欺负的。”
裴怀玉左看看,右看看,往后一倒,叹了口气:“得,反正今天我是回不去了,就打扰堂兄和堂……了。”
第二天一早,裴府的侧门就被拍了个震天响。守门小厮的瞌睡还没醒呢,打着哈欠揉了揉眼睛,起身去应门。
“谁啊?”小厮站在门里,只拉开一条缝。
“我……我找苏道长。”
小厮一愣,外面没人啊,那这声音……
他一个激灵,睡意登时全无,正要大喊的时候,又听到底下传来那个声音:“你往下看啊……”
这下小厮可算是看见来人了,都没到他腰间,也不知道是哪里跑来的小鬼。
“你找苏道长做什么?”
小孩拿下兜帽,从怀里掏出一个牌子,递给小厮:“我是太玄观的道童,是谢维道长让我来找苏道长的。”
小厮昨天晚上接到了管家派人传来的消息,这两天凡是要见苏道长的,都得问清楚来意。他不敢大意,又问了一遍:“你来找苏道长做什么?我告诉你,你不说清楚,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太玄观的道童,都不会放你进去的。”
小道童都快急哭了:“我……我……太玄观里的柳簌簌道长被金吾卫强行带走了,谢维道长让我来找苏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