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行如何不知他在开玩笑,干脆顺势一手抓住苏衍的脚腕,将人拉到自己怀中,再一滚,把人按在墙上。
“那可不行,你欠我的还清了,还有我欠你的呢。”裴景行凑上去,在苏衍略凉的唇上啄了一下,“这辈子还不清的,等到下辈子再还。”
三日之后,田七果然如约到访。他吸吸鼻子,似乎闻到小雨中若有似无的那段旖旎之香,便安静地蹲在院落门前,没有进入。
在屋中被裴景行拉着闹腾了三天的苏衍察觉到些许妖气,再一算日子,才发现自己竟然在这屋中呆了三天,连沐浴这种事都是半梦半醒间由裴景行帮忙完成的。
他恨恨地朝着床上睡着的人踢了一脚:“田七来了。”
裴景行胡闹了三天,反而精神抖擞。他半坐起身,手一伸,将席间一本有些破开的书收好:“这册子上的东西果然奇妙,日后我们还应该再多多琢磨。”
苏衍看着眼前这个厚颜无耻之徒,一时没有忍住,伸手在裴景行额前画了几道。
“怎么了?”
“没什么。”苏衍轻轻嘟哝了两句,没敢让裴景行听见——天知道这两天裴景行到底是怎么了,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从原先的刚正不阿变成了嬉皮笑脸,抓住一点就要“好处”,简直比苏衍以前教训过的那几个流氓还要流氓。
裴景行了然一笑,人的性格本来就不只一种,就好像那些朝堂上的大臣,平时看上去一个个都是谦谦君子模样,逼急了还不是会互相扯胡子。他原先那是不知道这桩事的妙处,如今知道了,哪里还忍得住?
不过裴景行也懂得过犹不及的道理,如今田七来了,他自然不好再缠着苏衍欢好,所以就权当自己没听见苏衍那两句嘀咕,而是先下了床,随意找了一件中衣罩着。
“你慢慢来,我先去外头看看。”
“裴公子。”田七一手拿着大大的荷叶,礼貌地向撑伞而来的裴景行问好。
裴景行看了眼荷叶上的雨水,知道田七来了已经有些时候了,笑道:“刚刚睡醒,先进去吧。”
田七也就当做不知,撑着荷叶伞,跟在裴景行身后,一蹦一跳地随裴景行来到会客的花厅。
与妖怪来往的事情向来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裴景行便充当了一回小厮,拿出一个不过拇指大小的木杯,往里面倒了点热茶,放到田七面前。
田七蹲坐在桌子上,伸出前肢,啜饮两口:“多谢裴公子。”
“无妨,”裴景行并未落座,“你在这稍等片刻,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