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在意并没有持续很久,冯唐和贾赦的归来让徒述斐转移了注意力。这两个人也不知道怎么了,好像完全解放天性一样,才一个多时辰没见,就把自己全身弄得脏兮兮乱糟糟的。
“这是上哪儿去了?怎么衣服还破了?”徒述斐上下打量了一下两人,看这两个不像是受伤的样子,放心了不少。
还不等这两个人回答,跟在两人后头的石光珠就回来了,替这两个不好意思开口的人回答了这个问题:“庄子里头的鹿之类的,都是公母分开养的。这两个撇开了管事,去招惹了一头两岁的公鹿,让鹿撵的。”
因为石光珠一点隐瞒都没有、言简意赅的概括了事情的前后经过,倒是让贾赦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了,也不脸红了,也不觉得丢人了,就这么挂着一身破衣烂衫站着,下巴抬得高高的。
“有失体统。”不轻不重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正是太子徒述辰的声音。
徒述斐一回头,越过张玉庭的身体看到了徒述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眼神中对贾赦的不满几乎都要化为实质了。
贾赦一看见太子,立刻就不敢抬着下巴了。没办法,他抄书抄怕了,如今只要见了太子,就会没来由的立刻气短了三分。
而徒述辰呢,作为一国储君,就是他的亲弟弟小宝徒述斐也没有被他亲自指点过功课、布置过课业——当然,太子是觉得自己的弟弟太优秀了,所以他才没有用武之地的——可如今一看贾赦这衣衫不整,而后见了自己又立刻变成鹌鹑的样子就来气:“还不敢进去梳洗!”
有眼力见的随侍立刻就去马车里取来贾赦和冯唐的衣服,引着两人梳洗去了。
等贾赦走得没影了,徒述辰眯着眼睛挤了挤睛明穴,然后才转向了徒述斐:“那朽木但凡有你的十分之一二,也不至于如此惹人生气!”
徒述斐仰着头想了一下,摇摇头:“贾赦现在这样就挺好的,没必要变!对了,哥,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啊?”
“来了不到两刻。”太子也知道贾赦的性子,也就是嘴上说说,倒不是真的有什么不满。可他就是来气!
石光珠在边上除了听这两兄弟亲亲香香的对话以外,脑子里转悠的还是刚才冯唐和贾赦被鹿追着顶的四处逃窜的场景,自己直接就笑了出来。
张玉庭从大厨房回来,正好看见石光珠傻乐呢,上去用手肘碰了碰后者的胳膊:“你傻笑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