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替徒述斐说话反驳的,角度也有所不同——
“你以为那郡王爷是你啊?人家是圣人的亲儿子, 什么好看的人物没见过, 还能看见几个窑姐儿就走不动路了?”
“你看热闹也看不明白!我家的楼高, 我看得真儿真儿的,那个郡王爷,除了跑进群芳阁里救了两个上吊的姐儿,后来又见了什么人说了会子话, 其他时候都在街上那个小桌子后面呢!”
也有些人, 心里直犯嘀咕:“这祚郡王难不成是要动真格的?是对霍家也真动手?这怎么和花厝街扯上关系的?”
还有心明眼亮的人, 看出来徒述斐的一番动作,有想从花厝街收集霍家罪证的意思, 心中的天平,已经向信任徒述斐这一边倾斜了。
当然也少不了一些万事不走心、只想小心翼翼过安生日子的人,直接用两句话就能噎死旁人:“关你何事?”“关我何事?”
这些议论,徒述斐不知道,也没心情知道。他回到居所简单的洗漱一番,便一头扎在了床上。
只是才过了不一会儿天光就微微发亮了,湛金也进来叫徒述斐了:“爷,有件事您得起来一趟。门口跪了不少人,说是有冤情要向郡王爷申明。”
徒述斐原本还迷迷蒙蒙的不太清醒,听了湛金的话一下子就精神了。
他“腾”的从床上起来,正好灵宝捧着水盆进来,伺候徒述斐洗漱。
徒述斐飞快的捧水洗脸,让湛金灵宝给自己更衣梳头,前后不到盏茶的时间,就又是个精神盎然的郡王爷了,随后便疾步向外走去。
等到了门边,他才恢复了从容不迫的步伐,让湛金灵宝领着的涯角梨白去开了客栈的大门,一步迈了出去。
白平北等人早就擎起了灯笼火把,把蒙蒙的天色照得如同白昼。故而徒述斐一眼就看见门口跪着的十几个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甚至还有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和几个身体不健全的残疾人。
这时候灵宝凑近了徒述斐:“这里面有些是陈老和李六之前找的,想着既然事情都闹大了,那就一气都露面,不必掖着藏着了!”
徒述斐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后便对跪在街上的众人说道:“尔等有何冤情,尽可向本王诉来。本王一定秉公处理,不会夹杂半点私心。各位先起来吧!”
说着,自己便下了台阶,把跪在最前面的一位老人给扶了起来。
随后又吩咐人把客栈的门都大敞四开,让伙房先去预备些好克化且暖人脾胃的食物来。
“老人家,现在天没亮,夜风硬实,还请进屋里吃些东西暖暖身子。等大家都缓过精神,便开始记录案情,也让大家好好打打腹稿,如何?”徒述斐用掺着散装闽地方言的官话,好声好气的打问众人的意见。
来出首举发的人,甚至怀疑徒述斐这般拖延,是不是不打算制裁霍家了?所以这是打算把他们骗进屋子里直接咔嚓了?还是打算说一会儿上的吃食里下点见血封喉的毒药,把他们一波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