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体来说, 这位冯德尔是一位水平极高的表演者。
但是徒述斐既然已经在一开始就明了了对方的真面目,那就不可能会被冯德尔的演技所打动。所以很快的,徒述斐就在冯德尔口音奇异的官话表演之下,表露出一丝走神的模样。
冯德尔自然也捕捉到了这一点, 有些尴尬的停下来, 思考着下一步要怎样做, 才能让这位地位崇高的王爷能为自己发话。
徒述斐眨了眨眼, 似乎像是因为冯德尔不再说话而回过神一样,抿唇微笑, 态度还是十分的和煦有礼, 甚至带着一点不易察觉却又表露在外的歉意:“本王失礼了。实在是本王向来不爱这些闲散的庶务,有时候会觉得乏味。”这是解释自己刚才为什么会走神。
台阶都搭到脚下了, 冯德尔硬是挤出来一丝笑容:“是我的过错,我不该用这些琐事来打扰殿下。但是殿下的斥责文书实在是让臣下诚惶诚恐。
且贵国的海军除了登录了茜香与真真国,还日夜不停的轰击爪哇等国,这是极其野蛮的行径……”
“野蛮?”徒述斐原本拨弄着茶杯盖子的手一停,杯盖和茶杯碰撞的响声打断了冯德尔的话。
“本王看冯德尔将军是昏了头了。”徒述斐原本懒散的靠着椅背的姿势也改变了, 嘴角虽然还挂着弧度, 可平白却多添了几分冷意。
“将军是借着贵国的海军及海军庇护的商行来我大庆南海行商的, 对我大庆的南海诸邦,可能不能了解。从lt;a href=<a href="https:///tags_nan/tangchao.html" target="_blank">https:///tags_nan/tangchao.html</a> target=_blankgt;唐朝起,南海诸邦就陆续向我华夏中国称臣纳贡,诸邦的最尊贵之主, 见了我华夏国君, 也要谦称‘微臣’, 至今已有千余年。
如今臣下不敬君主,君主未曾使用极刑处置, 只是小惩大诫,到了将军口中,就成了‘野蛮’了?本王看将军是和贵国海军麾下那些商行中的商人呆久了,连尊卑也不懂了!”
徒述斐的语气没有多激动,语调也还是慢悠悠的,可却让冯德尔冒了一头冷汗。
“一千多年了,我华夏中国历代君主何曾亏待过他们?何曾苛责过他们?他们从形同野兽一般茹毛饮血,到如今学会了纺织种植,我中国对他们不够宽容仁和文明吗?可惜,朝中出了不肖的臣子,略微给他们些甜头,就全然忘了过往的君恩似海了!”
说这话的时候,徒述斐直接把南海的所有岛屿,都划归到一处了。别管之前有几个岛邦称臣了,从现在起,就是他们一起称臣了!他徒述斐说的,谁说不对都不好使!
“殿下……”冯德尔觉得徒述斐的话有问题,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徒述斐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像是厌倦了似的,眉宇间都是烦躁的一摆手:“过去是朝廷太纵着他们了!不识礼仪就是不识礼仪,竟敢动了不敬中国的心思!本王稍后便上书朝廷,让朝廷派遣教谕、官员还有合适的人手,前往这些岛邦,教导这些岛民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什么是忠君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