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弦摇头:她没有穿王甯安的衣裳。
袁恕己道:你如何知道?
阿弦尚未回答,袁恕己揶揄道:总不成又是你看见的,就如看见地上的血字一样?语气里的嘲讽之意满屋飘dàng。
阿弦无奈地叹了口气,低声道:地上的确有血字。
袁恕己嗤之以鼻。
自始至终,袁恕己的轻慢之qíng表达的太过明显,阿弦原本没什么表qíng的脸上逐渐多了一丝怒意。
袁恕己看得分明,心里反而有些高兴,叫了个侍从进来,道:去大牢把连翘提来。
阿弦看着那人离去,有些诧异,袁恕己道:我也不知该说你讲义气呢,还是色迷心窍,竟肯为了个jì女夤夜来此,也罢,省得说本官不近人qíng,我就成全你,虽然如今案qíng将要大白,然而连翘尚未招供,只要她肯当着本官的面儿,把那日发生之事从头到尾,原原本本说清楚,合qíng合理的话,此案或许会另有一番说法,你可听清楚了?
阿弦原本就想见见连翘,听了这话正中下怀:是。
不多时连翘带到,进门发现阿弦也在,有些意外,迟疑着上前跪地。
袁恕己道:连翘,见了你的相识人,总该说些真心话了罢,这也是本官看在十八子待你qíng深的份上,网开一面,若你仍死咬不开口,明日再审,就要大刑伺候了。
连翘跪地垂头,仍无言语。
阿弦深吸一口气:我相信不是你杀了小丽花。
连翘蓦地抬头,阿弦道:因为她明明是自杀的,对不对?
连翘猛然一颤,满面不信,继而缓缓垂头,眼中透出一抹悲伤之色。
阿弦道:小丽花为什么要自杀?你既然在她死后做了那么多事,为什么不阻止她?
连翘失声道:你当我不想阻止?
袁恕己无声挑了挑眉,连翘却又如同说了不该说的话一样,脸上掠过一丝懊悔神qíng。
阿弦上前一步:你说你做了你应该做的事,那你应该做的就是嫁祸王甯安?就算王甯安做了对不起小丽花的事,她也不该用这种方法了结,现在人死不能复生,你所做的一切反而是弄巧成拙。但是如果你知道内qíng,知道王甯安到底有什么作jian犯科不可饶恕之举,你大可当着刺史大人的面儿禀明,大人念在你是不忿小丽花之死而一时冲动犯错,会从轻发落,也会替死去的小丽花讨一个公道。
袁恕己听到这里,嘴角一动。
但就算阿弦苦口婆心说了这许多,连翘仍是缄默不言,竟似木石之人,置若罔闻。
夜已深,阿弦不敢回头看袁恕己是什么表qíng,看着连翘沉默之态,再也忍不住,上前握住连翘的肩头道:有什么不能开口的,若是问心无愧,又何必遮
但是话音未落,阿弦戛然止住。
手心贴着连翘肩头的时候,阿弦屏住呼吸,脑海中出现这样一幕
糙丛中圆圆的石头佛像,依旧是喜乐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