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大毛骨悚然,只好再落泪跪求。
老嬷道:但是十八子不一样,那孩子是我所听所见里最有能耐的,她生而非凡,遭历常人不知的艰辛苦难,尚不知如何使用本身的能为,但只要她耐心静候,等到跟明王
黎大正懵懂不解,老嬷戛然止住:所以,只要她肯答应你,阿兰就有救了。
黎大听了这几句明话,心头一宽,才叩谢yù去,老嬷又叫住他,思忖了半晌:我方才对你说的话,你替我传给十八子吧。
黎大也没多想,只按照老嬷说的,进了桐县,找到了阿弦。
阿弦本来并不肯答应,但见须发皆白的老头子颤巍巍地跪在跟前,终究不能视而不见,勉qiáng应承,来至松子岭。
后来的故事,就给人传的天花乱坠,各种都有了。
但不管如何,阿弦果然在西南的鹰嘴岩下找到了缩成一团奄奄一息的阿兰,而黎大喜极而泣之余,也终于想起把老嬷那几句话传给了她。
后来黎大想要再谢那老嬷,谁知才进村子,就得知那老嬷已经仙去了。
黎大是个谨慎的人,又亲身经历过,故而敬畏,不敢四处乱传。但跟随找寻的那些人耳闻目睹,又加上十八子历来有些不俗的传闻,于是竟变本加厉吵闹出去,把此事传的神乎其神。
有一则便是说十八子身上有神明照会,所以才会在那宛若浩渺大海似的深山中将阿兰找到。
雷翔因被何鹿松之事苦困,着实想不到更好的法子,又加上被种种传说撩动心绪,这才硬着头皮向袁恕己开口要人。
从下午启程,入夜了仍在埋头赶路,如此直到亥时之初,才总算回到了豳州军屯。
骑马这件事对阿弦而言,开始的时候还又惊又喜,慢慢地马背上颠簸,把双腿都磨疼起来,勉qiáng支撑着下马,走起路来不免一瘸一拐。
雷翔的副手来领了她去住处,因已天晚,便要等明日一早领她去见将军。
随着副手往后而行之时,却见有几个兵士立在周遭,打量此处,眼神略见奇异。
阿弦毕竟赶路乏累的人,并不留意。推开门时,见乃是个极简洁的居所,旁边引路的副手频频打量,见她面色寻常,副手嘴唇翕动,终于未曾言语。
很快有小兵送了热水来,阿弦匆匆洗漱过了,倒头便睡。
起初还听得外头风敲着窗,很快便万事不觉,如此睡了不知多久,耳畔忽地听有人说道:不,你不能这样做。
漆黑一团,幽淡月光从头顶摇晃she落,落在人的脸上,显得斑驳难明。
嗤地轻微声响,伴随着一声惊呼。
雪亮的长刀抽出,带着几点血花。先前那人捂着胸口,脸色大变:你你居然
对面的人站在树的yīn影之中,只看见手中的刀锋闪烁。
受伤那人盯着他,咬牙忍着痛,步步后退,仿佛想要逃离,才踉跄几步,背后那人赶上,用力一脚踹了过去。
受伤的人猝不及防,往前扑倒,竟落在一个坑dòng里。他垂死嘶声叫道:求求你,我娘子已经有了身孕了
杀人者道:何鹿松,不要怪我。
一刀挥落!
啊阿弦惨叫一声,本能地举手护着头颈。
才进门的小兵给吓了一跳,慌里慌张倒退出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