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鲠在喉,阿弦却无法回答。
先前huáng夫人陪着朱氏走过来之时,别人看着是四个人,在阿弦所见,却是四人一鬼。
就在朱氏的身侧,紧紧地缀着一道影子。
是个女鬼。
像是才从地里爬出来一样,身上的衣裙破烂变色,多处沾泥带血,长发似秋天的细糙般枯凋,双手垂在腰侧,十指白骨嶙峋,脸上青肿带伤,早看不出本来容颜。
阿弦虽下定决心要为了那一百两银子挣一把,但毕竟才除下眼罩不久,又天生心里忌惮这些东西,乍一看女鬼如此可怖的容貌,便不由又如鸵鸟般畏惧地低下头。
高建不见她回答,又问道:到底是有没有呢?
阿弦又呼一口气,那白雾在眼前更浓了,她闭了闭双眼,道:有。
有。
而且近在咫尺。
阿弦抬眼,慢慢转头看向身侧。
她虽然竭力不去看那女鬼,却不知为何,女鬼竟自动跟着她过来了。
此刻,无风自动的枯发几乎要飘到阿弦的脸上,因靠的近,看的越发清楚了,青中泛白的面色,眉角却是紫黑高肿,脸颊到下颌一道长长地伤口,鲜血结痂变黑。
她的身上散发一股yīn寒入骨的冰冷气息,阿弦冷的几乎发抖。
咕咚,是高建咽了口唾沫。
他顺着阿弦的目光看向旁侧,却只见一片虚空。
虚空后面,是如热锅上蚂蚁般的huáng老爷,跟夫人正窃窃商议着什么。
高建茫然问道:居然真的有那阿物,那然后然后该怎么办?他来之前迫不及待,此刻却有些慌神,手按着刀柄,目光胡乱逡巡,却终究看不见什么影像。
毕竟这不是普通的寻人,而是驱鬼,他们又非道士巫师,并不知其中套路。
正在高建手足无措的时候,忽地听见阿弦轻声问道:是你作弄huáng家公子?
高建本能地啊了声,继而醒悟,阿弦并不是向自己问话。
高建瞪向阿弦:你、你是在跟那个说话?
阿弦不理他,只看着旁侧。
女鬼仍旧森森然看着她,并不回答。
阿弦绷着心弦,又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高建仗着自己看不见,便硬着头皮道:不错,问清楚,然后让、让它走。
女鬼仍是无声,阿弦握了握双拳:人鬼殊途,你又何必搅得人家家宅不宁,我劝你还是趁早离开,不要在
还未说完,女鬼忽然尖叫起来,猛地合身往前扑来。
阿弦汗毛倒竖,来不及闪避,就觉着一股yīn风扑面,chuī得鬓边发丝刷地飞起。
与此同时,廊上许多瓦片纷纷坠落,向着她兜头砸下!
高建正在左顾右盼,见势不妙,急忙扑上来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