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你这傻丫头,亏得你没给他都吃了,不然的话,那可真是人财两空千古奇冤了。
阿弦道:我也知道那个东西珍贵,所以是仔细问过谢大夫的,剩下的在屋里呢。
老朱头一个箭步窜进堂屋,脚步伶俐身法矫健宛若武林高手。
玄影转过狗头,见老朱头已经掀开帘子进了房中。
阿弦更是张口结舌,忙道:伯伯,是在您的房中。
老朱头急抽身回来,跑回自己房内,果然见桌子上还放着那锦匣,他伸手去打开,手却已经不由自主地抖个不住。
打开看时,入目却见仍是那支山参,兀自好端端地!
老朱头一怔之下,乐不可支:唉吆喂!我的宝贝心肝!
那颗心总算又放平了,舒坦了,可疑惑着仔细看时,才发现原来底下少了两根参须。
少就少吧,其他的都还在那就行。老朱头用爱抚的目光注视着山参,这次我可一定要把你看牢了,一点儿闪失也不能有。
忽地听身后有动静传来,原来是阿弦跟着走了进来,老朱头瞥她一眼,乐颠颠道:好丫头,你还不算是太糊涂。
阿弦道:伯伯
老朱头听声气儿不对,敛了笑容回过身来。
却见阿弦站在面前:伯伯,你回来之前,大夫才走,说是他吃了参汤后,气脉好了很多,只要
老朱头已经明白,立即拒绝:丫头,你想也不用想了,你挖我的心给他吃我都能答应,就是这山参不能给我再动。
阿弦道:伯伯!
老朱头一愣,铁了心不看她含泪的眼睛:行了,你今儿就算把眼睛哭瞎了,我也不会再让他吃一根须子。
话虽如此,心里却有些不受用,便道:人都说女生外向,我还不当回事儿,怎么你如今也犯糊涂?你救些小猫小狗儿,去菩萨庙救济那些乞丐,都也没什么,但把身家xing命都扑在一个连根底儿都不知道的男人身上又算怎么回事儿?
阿弦道:我就想救他。
老朱头道:我看你不是想救他,还想留下他,长长久久地,是不是?
阿弦犹豫了一下:是!
这一个字,却像是箭头一样,she在老朱头胸口,他直直看着阿弦,嘴角轻轻地抽了下:好丫头,你才认得他多久?就想跟他长长久久了?那是不是可以连伯伯也不要了?
阿弦道:不是。
老朱头道:你都想跟他长长久久了,还要我这个老碍眼做什么?
不知为何,很快地身心都有些冰凉,老朱头的眼睛飞快地连眨了数下,却又转开头去。
他盯着旁边的墙壁,墙上映着他的影子,这样伛偻,佝偻,就算是影子也透出无尽的苍老卑微,旁边却是阿弦,纤弱的影子照在墙上,好像永远陪伴,又好像分离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