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弦忙合了卷册:我稍后再来看。
她奔出府库,往前方议事厅的方向而去,到了厅上,探头看时,见袁恕己一人在书桌后,阿弦正犹豫要不要进去,袁恕己道:探头探脑地做什么,还不进来?
阿弦只得跳入,袁恕己道:你先前去哪里了?
阿弦道:先前因大人正议事,不便打扰,就在府衙里转了转。
袁恕己道:如何我听说你去了府库?看什么人口档册?
阿弦见他已经知道,便道:因上回大人叫我快些熟络府衙的事,所以我想什么都了解一些。不知道不知道做的对不对。
袁恕己哈地一笑:你做的很对,你愿意看什么就去看,不过你若是看出什么有趣的来,可要告诉我。
阿弦不知他所说有趣是什么意思,只得含糊答应。
袁恕己落座,道:叫你来,是有件事要同你说,可知道前日有人来府衙喊冤?
阿弦道:听说过。
袁恕己道:这件陈年旧案,跟你的陈基哥哥有关,你大概是极清楚的?
阿弦道:是说两年前醉酒伤人的事?这件我虽知晓,并不算极清楚。
袁恕己道:这人来告,说先前陈基在的时候贪赃枉法徇私舞弊,不然陈家子不会现在还逍遥法外,让我秉公处置,你怎么看?
阿弦道:大人自当秉公处置。
袁恕己道:那倘若追究到你陈基哥哥的头上呢?
阿弦一愣,心中闪过一道光,这才明白昨儿老朱头说打老鼠伤了玉瓶是什么意思,她也不怕苦主翻案,最怕的却是连累牵扯了陈基落水。
阿弦沉默片刻,道:当初此事我也略知,虽然陈基从中调停,却也并非一味偏袒陈家,他主张赔偿了苦主家一百两银子,再加上当时伤者伤势不重,苦主家里也是答应了,自行取消诉讼,所以小人觉着此案不管如何,陈基并无什么过错。
袁恕己笑道:你倒是说的头头是道,我问过县令,当初的确是这么个qíng形,但是苦主家里现在咬定说当初陈基威胁他们,他们才答应撤销告诉但此案过去许久,陈基又早离开本地,无法对证,要查也十分艰难,所以我想
阿弦抬头,袁恕己望着她的双眼道:此案就jiāo给你去查理,如何?
与此同时,朱家小院。
院子里静谧非常,只有晨起的雀儿在梅树上跳来跳去地嬉戏舞蹈,偶尔墙外传来行人路过的脚步声。
英俊的手臂搭在竹椅扶手上,手微微垂落,修长的手指就在玄影的头顶上。
玄影起初安静趴着,甚至有些怂惧畏缩,过了一刻钟,不免百般无聊。
他眼珠转动往上看,乌黑眼珠凑在上头,眼白都在下面,表qíng显得很是滑稽。
如此痴痴看了半晌,忽然狗胆包天,伸出舌头在那手指上舔了一下。
英俊一抖,继而明白过来,双眼仍直视前方,唇角却微微一牵,也并未挪开手。
玄影见他不动,胆子越发大,复又舔了两下。
英俊才轻声道:休要胡闹。
他的声音不高,玄影却耷拉了耳朵,重又安静地趴倒下去。
又过一会儿,玄影呜地一声,四爪抓地站起来。
英俊也听见门外似有些许响动,他起初以为是老朱头回来了,但听玄影的动静反应,却显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