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青只觉的头疼如裂:可是、可是我们
恩爱对么?严氏冷冷地瞥他一眼,眼神里却带着鄙夷跟嘲弄:你自己的本事你难道不清楚?还敢跟我说呸!
他本以为自己的妻子纵然不是什么贞妇贵殉夫那一类刚烈女子,也绝对不可能是个水xing杨花的dàng妇,没想到非但是dàng妇,且是寻常的娼jì都望尘莫及的贱人。
岳青眼前发黑,再也难以自控,只觉得头嗡地一声,便晕了过去。
其实,在此后挺长一段时间里,他几乎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他游dàng于府内,憎恨这所有,同时悲愤难当,却又无处宣泄。
后来,看到来查案的阿弦的时候,他忽然又羞愤起来,生恐自己的遭遇被世人知道,所以对阿弦抱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抵触感,还试图阻止。
按着岳青手背之时,鬼魂心中所念念不忘的,阿弦也看的清清楚楚。
定了定神,阿弦道:你当然想不明白,其实我也想不明白。
岳青不解。
阿弦同他对视片刻,忽问:招县的那件事你可知道了?
岳青道:我听他们说起过。
他们,自然不会是人类了。
岳青犹豫了一下:他们说,那老夫人如今正在底下受苦。
阿弦点头: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有的人就算看见一只猫狗挨饿受冻,都会忍不住伸出援手,当然很难想象世间怎么会有这样心肠歹毒的人。严氏跟岳冧的所作所为你不懂,其实也不需要去懂,因为你跟他们根本就不是同一类,他们虽然看着像是人,实则yīn暗歹毒,丧失人xing,早就不能称之为人。
岳青苦笑:或许,但是,我曾那么喜欢、敬重
阿弦道:你并没有错,错的是他们,恶的也是他们。
岳青忽然yù哭:十八子我、我气不过,她竟不觉着自己有丝毫错
阿弦道:他们会付出代价,活着的时候,是袁大人这样的人去惩罚他们,死了之后,就会像是欧老夫人那样而你不必理会,你会有自己的路,跟他们全然不一样的路。
岳青是鬼,鬼本没有泪,但是他的眼中却有些亮闪闪地。
许久,岳青缓缓地吁了口气,他摸摸头道:我觉着好生轻快,我的头终于不疼了。他慢慢站起身来,显得十分惊喜。
阿弦知道他心结已去,却也是时候该去他的路了。
阿弦轻声道:希望你下辈子不会再遇见那些恶人,也望你的真心会有所归。
岳青点头:多谢你,十八子,我记住了。他向着阿弦一笑,越过她往前而行,就像是前方有什么在指引他一样。
他的身上泛起淡淡的白光,慢慢地消失在阿弦眼前。
阿弦回头凝望,眼睛微红,唇边却有一抹欣慰的笑意。
然后她目光下移,脸上的笑仿佛腊月里的水滴,陡然凝结成冰。
就在正前方的yīn影中,赫然站着的,却是那个曾跟阿弦照面过多次的残缺不全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