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俊摇头:我只知道她有危险,除此之外一概不知。
车厢内一阵沉默,然后袁恕己道:那么,你不知道小弦子是被鬼附身?
英俊默然:原来如此。
袁恕己啧了声:什么原来如此,那你怎么会及时来到,真的是玄影这狗唤了你来?可又为何赶得这样巧?
英俊道:是,恰巧经过。
袁恕己问道:经过?那你本来打算去哪儿?
英俊还未回答,就听得阿弦低低呻、吟了声。
袁恕己也忘了追问,忙低头打量,叫道:小弦子?
阿弦眉心皱着,却并未醒来。袁恕己担心起来:会不会有大碍,几时才能醒?
他端详了片刻,瞧不出什么,才重新坐好,目光转动间,却见英俊不知何时竟握住了阿弦的手。
从方才他进来时候袁恕己已经留意到了,这双手白皙修长,极为好看。如今握着阿弦的小手,无端有几分碍眼。
袁恕己忍了几忍,早把先前的问题忘得一gān二净,盯着那手道:你当真是朱英武的堂兄弟?
英俊道:大人不是知道了么?
袁恕己冷哼道:可是看阁下的这双手,可并非寻常贩夫走卒的手。
英俊淡淡道:大人过誉。
袁恕己不由提高了嗓音:我不是夸你。
英俊微微欠身:请恕罪。
袁恕己无言:过了一会儿,才咬牙道:实不相瞒,我觉着你十分可疑。
英俊道:不知何处可疑?
袁恕己皱眉寻思:处处都可疑。偏偏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英俊道:是。若大人可以帮我查明,不胜感激。
袁恕己忍不住轻轻地啐了声。
这般且想且说,眼见城门在望,忽然听赶车的招呼:老朱头!
与此同时玄影爬起来,敏捷地从车门处跳了出去,外头只听见老朱头惊天动地地叫声:玄影?你主子呢?
玄影汪汪叫了两声,老朱头撕心裂肺叫道:弦子!
袁恕己探头看去,见他连滚带爬往这边儿跑来,不由道:朱伯你放心,小弦子没事儿呢!
老朱头泪眼朦胧,哪里顾得了这许多,极快地晃了过来,手脚并用爬上车,一看阿弦闭着双眼不省人事,才要高声哭叫,又道:她、她现在是怎么样?
袁恕己瞥一眼身边儿的英俊,道:自然是好了。
老朱头先细细看了一番,见阿弦身上并无伤处,手足脸容俱都完好,那颗心才又塞了回去,猛抬头又看向英俊,气急问道:你怎么在这儿?你原先去哪儿了?
英俊道:抱歉。
老朱头气不择言:你抱什么歉,弦子出事了你赔得起吗?价值连城的人参给你炖了,上上下下地伺候着,你还有什么不足的?一门心思地乱跑什么乱跑?
英俊任凭他唾沫横飞,却始终垂眸不语。
老朱头一颗心都在阿弦身上,也不管能不能追究到英俊的不是,只想起原先他狂奔回家想找这救星、却赫然扑空那一刻的绝望,便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