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弦毫无头绪,就答应了声,见雨比先前略小了些,阿弦忍无可忍,便又撑开伞冲入雨中。
她压低了油纸伞,顶着风往前又跑了片刻,正好过吉安酒馆的巷口,阿弦心道:今儿雨大,阿叔只怕不会在这里耽搁吧?
不料想什么便来什么,无意中扭头看了眼,却正好儿看见在酒馆门口停着一辆马车,正是每日负责去接英俊的那辆。
阿弦陡然止步,脚尖上激起的水花似làng头上卷,又落在她湿透的靴子上。
只犹豫了一瞬,阿弦便扭身转头,往酒馆门口跑去。
虽然是下雨天,但是吉安酒馆却仍是热闹如昔,还未进门,隔着重重雨帘,就听见喧哗笑闹的声响。
阿弦正要入内,忽然没来由地仰头往上看,却见头顶二楼上的窗扇半掩,透着一线亮光,似有人影闪烁。
忽然有人道:十八子!原来是伙计,本以为客人上门,陡然见阿弦浑身湿淋淋地,便忙道:快请进来。
阿弦跳到门边儿上,将雨伞倾斜:我阿叔可还在?
伙计道:是,先生还在。
阿弦发现这伙计的神色略显古怪,便道:这样晚了,怎么还没回家去?他在哪里,我去看看。
伙计忙道:十八子,别急,我去跟我们老板娘说一声。
阿弦皱眉:我自见我阿叔,你跟她说什么。她看伙计张手似是个要拦住的姿态,心中越发疑窦丛生,便推开他,往前而去。
阿弦原本是要往雅间去的,谁知错眼之间,就看见那伙计仿佛松了口气,阿弦蓦地想到方才在门外所见二楼当即抽身回来,踩着楼梯往上。
伙计见状,吓得叫道:十八子,楼上不能去!
阿弦哪里管这些,噔噔噔急急上楼,左右打量了一眼,便向着一间房奔去。
她正要将门推开,门却自己打开了,英俊站在跟前儿,神色淡然:是阿弦来了?
阿弦眨了眨眼:阿叔,你在这里做什么?
英俊道:我先前看账本累了,在此小憩。
阿弦的心跳了两下:胡说,我先前在下面看见了,明明是还有个人在,是谁?
英俊眉峰一动,并不回答,却在这时侯,英俊身后噗嗤一声,有个声音笑道:阿弦,你这样气吼吼的做什么,又不是妇人捉jian,也不是丈夫被戴绿帽忍不得
阿弦听了这声,往英俊身后一看,却见的确是陈三娘子,正慢条斯理地在提她的衣襟,阿弦一看之间,正好儿见那光luǒ雪白的大好肩头,可见先前是如何旖旎。
阿弦气窒:你、你这无耻的,你竟然
英俊轻声制止:阿弦。
阿弦一愣,旋即跺脚道:好!我不管了。你喜欢如何就如何吧。
她转过身,提着那滴滴答答雨水乱落的油纸伞,撒腿往楼下跑去,咚咚咚,下楼梯的声音宛若急躁的鼓点。
听着阿弦的脚步声远去,英俊一言不发。
陈三娘子也敛了笑,面上反而露出了忐忑的神色。
房内却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以十八子之能,若他有心,只怕很快就会知道真相。
陈三娘子垂着头,不敢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