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啦啦一声奇怪的响动,地上一具尸首被拖曳着,以一种极为扭曲古怪的姿势从门槛上滑了进来。
死尸的脸上有很深的一道血口子,双眼兀自睁得大大的。
一双看似保养的颇好的手,勾着他的腋下,将他用力地拖了进来,放在地上。
死尸毫无抵抗地倒下,手从腰间跌了出去,正好搭在另一张满是血污双目圆睁的脸上。
阿弦屏住呼吸,却早已不由自主地伸手死死捂住了嘴,生怕会忍不住叫出声来。
一步步往那尸首的旁边走去,阿弦环顾周遭,果然她看见了更多。被残忍杀死的钱家之人,尸首横七竖八地陈列在地上。
大人请看,经过本县仵作查验,最靠近门口这边的,应该是钱府的老管家,因他是个嗜酒之人,怀中常年会揣有一只托人特意打造的小酒壶,我们便是凭着这个发现是他。
袁恕己点了点头,眼睛却看着阿弦。
阿弦却看着那个枯瘦的、羊角须的老者尸首。
那捕头一头雾水,却仍是尽职尽责地往下说道:这边坐着的,便是钱先生,他的左手拇指上戴着一枚胡纹金扳指,是人所皆知的;靠近钱先生旁的,应该是钱公子跟少夫人他迟疑了会儿,因一具尸首身量高大,另一具有些纤小,那高大的挨着纤小者,又在那身量纤小者身上发现女子的首饰判断是钱公子yù拥着少夫人而亡。
迟疑着说到这里,便听得阿弦道:那不是不是少夫人。
在场的众人都看向阿弦,袁恕己走到她身边儿,低声道:小弦子?
阿弦转身,慢慢地低头,将额头抵在他的胸口,像是要逃避开什么:大人,我不要看啦。
袁恕己似听到她的声音从胸口传了上来,震得他的心也有些酸了。不由道:好、不看就不看了。
正要先带着她离开,原本因难过而在门口未曾进来的石县令忍无可忍,道:大人,您才来现场,为何立刻就要离开?
袁恕己淡看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县令咬了咬牙:人命关天,且是灭门的惨案,大人很该全力以赴解决案qíng,将真凶缉拿归案以慰钱先生在天之灵,为什么为了一个、一个
阿弦虽然打扮的类似不修边幅,可毕竟脸儿在那里,细看之下,用一个清秀都不足以形容,其实是极清丽出色的容貌,县令本来还没什么别的想法儿,然而从在驿馆里看袁恕己对阿弦的举止关爱有加,到此刻的公然暧昧,因此无可忍。
袁恕己脸色有些yīn沉:为了一个什么?
石县令官职虽微,胆子却大,张口道:一个娈
话未说完,就听左永溟喝道:住口!
而与此同时,是阿弦道:那不是少夫人的尸首,那是太夫人。这一句话,却是带着压抑的颤音。
石县令一愣,继而气愤地说道:你又在凭空臆造!误导众人!
袁恕己见他冥顽不灵,不禁也生了几分怒意:你
忽然阿弦的手在他手臂上一握,袁恕己停口,低头看向她。